力极强,关婧察觉到她亢奋的语气后,先是‘哟’了一声,随后插科打诨道:“看来过得很快乐啊。”
“还可以啦。”财不外露,她很懂这个道理,内敛地说道:“一般快乐而已啦。”
“之前还说不喜欢,现在就快乐得不行。成年人的喜恶,果然是一瞬间的事。”
许听晚突然有些摸不着头脑,她什么时候说过不喜欢钱了?
“没有啊。我一直挺喜欢的。”
“一直挺喜欢?那你这是什么?双向奔赴?”
“我比较希望它单方面奔赴我。但是你懂吧,这种事表现出来不太好。”
显得她多贪财似的。
“哎呀。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很正常的一件事啊。喜欢就喜欢,没什么说不出口的。我对季嘉实有好感的时候,不也是第一时间告诉你了吗?有什么不能说的?”关婧帮她分析道:“而且你看,他隔了这么久还对你有意思,怎么不算是单方面奔向你呢?你老实交代吧,他昨晚把你照顾得怎么样?”
“他昨晚...”说到这儿,许听晚才觉得话题不太对劲,她大脑短暂地宕机了一下:“啊?你在说什么啊?”
她的声音本来就偏甜,尾音上扬的时候听着像嗔怪。
关婧一听,还以为她在不好意思呢。什么事能让无理也不饶人的许听晚不好意思,她不由自主地往一些不可描述的事情上想。
“你这语气什么意思啊?别告诉我你们昨晚就...不是啊,许听晚,虽然大家都是成年人,发生这些事很正常。”她委婉地提点道:“但你们这样会不会太快了一点?”
“我在说转钱的事,你在说什么啊?”
“转钱?方正初都给你转钱啦?”
“...”
怪不得两人之间的对话怪怪的,原来聊得完全不是一个话题。
她说的是许京珩给她转钱的事,关婧却以为她昨晚没回寝室,是跟方正初约会去了。
她头疼地解释道:“我脚伤,我哥给我转钱。什么方正初啊,我根本没跟他在一起。”
“啊?你哪个哥?”
“有血缘关系的堂哥。”
听到这儿,关婧觉得自己的八卦雷达突然失效了:“不是...那昨晚跟你在一起是谁啊?你不是说你那个朋友也是南樟来的吗?你在京江认识的南樟人不多吧?我掰着手指都能数过来。”
许听晚一时哑然,不自然地碰了碰鼻子,她记起栾玉女士说过的一句话‘阿序算什么外人。他是你半个哥哥’,心一横,想着要不把自己有个老竹马的事透给她听算了。
思及此,她声音含糊,没底气地说道:“那是我另一个哥。”
关婧听出她骤然放轻的声音,失效的八卦雷达重新开始疯狂地传递信号:“这位哥是不是没有血缘关系?好呀许听晚,你这是在耍流氓!”
她在手机那头拔高声音叫嚣着,许听晚觉得炸耳朵,挪开手机,同样拔高声音道:“谁耍流氓了关婧!”
“别解释了许听晚!你知不知道,所有没有血缘关系的哥都是耍流氓!不是他耍你,就是你耍他!”
“你别乱说行吗?青梅竹马懂吗?青梅竹马!”
“没点暧昧关系,谁家青梅竹马以兄妹相称掩人耳目啊。你就说谁耍谁吧!别是他耍你...”
许听晚记起昨晚裴竞序帮自己上药的模样,那副场景搭配起关婧的话,她总觉得自己瞬间没了气势。
她凝滞了几秒没有说话,关婧抓住这个契机穷追猛打:“你看,是不是被我说中了!许听晚你怎么回事,平日嚣张得不行,现在总算碰到一个能治得住你的人了吧!”
许听晚嗤了一声:“什么他耍我,你看不起谁?那要耍,肯定也是我耍他啊!”
她努力给自己找场子,一整个卤水煮寒鸭子,肉烂嘴不烂,好硬的嘴。
话音刚落,她就觉得身后的太阳被人遮了光线。
修长的身影覆盖在修剪整齐的草坪上,被太阳暴晒后草地的清香突然被浓郁的乌木香侵略夺取。
她有种不好的预感,一扭头,果然瞧见裴竞序单手插兜,正朝她这边走来。
她心一梗,差点一口气背过去。
再没有什么能比满嘴跑火车直接开到正主面前更社死的事了。
此刻,她望向晴空万里的蓝天,以最诚挚的姿态向上天祈祷。
祈祷方才的话,没有落入裴竞序的耳里。
但是事与愿违,裴竞序走到许听晚身边,问得第一句话就是:“你想耍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