食物了!你就一个人饿死吧!”
说完他脸上闪过了一丝微妙的得意,狠狠瞪了陆迩一眼,又“噔噔噔”地跑远了。
陆迩呆了片刻,摇摇头,有些可惜地看了眼地上被踩烂的白根菜和浆果,伸手轻轻抚摸了一下小咪的头:“我们的夜宵少了一半,太可惜了。”
小咪有些恨铁不成钢地看了他一眼,喉咙里发出稚嫩的“呜”的声音。
——谁叫你把食物给他的?他在骗你!食物上交一半只是要求外出捕猎的兽人的,亚兽采集的东西本来就不多,还要冒着被野兽伤害的危险,部落从来不这么限制亚兽!
陆迩自然是听不懂小咪的心声。他对花尾的话基本不在意,先不说他自己有手有脚,还有满脑袋的农科专业知识,单说那枚会渗透灵水的神秘指环,就能保证他不被饿死。
带着小咪回了帐篷,陆迩肚子也有些打鼓,虽然下午在小菜园里喝了一点灵水,但是肚子里的空腹感可不是那点灵水可以消除的。
进了帐篷之后,陆迩放下猫,还没觉得有什么不对,小咪忽然跳起来,跑到篝火堆之旁,“咪呜啊呜”地叫了起来。
陆迩一怔,走过去一看,才发现自己出门之前特意加了柴火避免熄灭的火堆,现在已经完全黯淡下来,上面还盖着一层湿漉漉的沙土,显然是被人恶意扑灭。
怪不得进了帐篷之后,没有感觉到以前那种暖烘烘的感觉。
陆迩神色冷了下来,想起了花尾跑开之前脸上的得意神情。
现在初春,夜晚还带着点冬日残留的寒气,没有篝火在,光凭那几张兽皮根本不能御寒。
陆迩心里有怒气隐隐翻滚,脸上的神情反倒十分平静,嘴角甚至微微有些翘起,看起来竟然还有几分温和。
小咪有些担忧地抬起头,翡翠碧瞳一眨不眨地看着他。
他沉吟片刻,把火堆里被沙土覆盖的柴火木炭都堆到一旁,还能烧的部分甩干净沙土重新放好,然后拎着一根木炭,去了距离最近的帐篷。
站在外面礼貌的叫了两声,一个年轻的兽人掀开帐篷出来,看到是绿耳,神色微微有些意外和警惕:“绿耳?”
这个兽人相貌还挺英俊,带着一点阳光的气质,头发是带点褐色的金黄,赤.裸的上身展示着流畅的肌肉,不知道兽形是什么动物。
原身记忆里倒是见过他,只是名字不记得,所以陆迩只能客气地指了指手中的干柴:“我家的篝火灭了,能不能借个火?”
部落里只有首领那里才有火石,平日都很珍惜地放起来,其他家家户户都是保证自己的篝火不断,倘若有人不小心看灭了火,大都是互相借一借,一般也无人拒绝。
只是找人借火对于原身这种社恐自闭的亚兽来说,不啻于一场酷刑折磨,花尾倒是找准了原身的弱点。
部落里虽然对绿耳有些排斥,但借火这种事还是没有拒绝。那个年轻兽人直接回了帐篷,过会就拿了个点着的火把出来,递给了陆迩:“给。”
陆迩感激地道谢,拿着火种回去了,只留下那个年轻兽人在帐篷门口有些微微疑惑。
——总觉得……绿耳和从前不太一样了?不再只低着头结结巴巴地说话,抬起头来那眼神温和,被看着还挺舒服的。
…
重新点起火,把白根菜和浆果吃下去,肚子勉强舒服了点,陆迩抱着小猫崽一起躺在了暖洋洋的兽皮中,仰头看着黑暗的帐篷顶,一边规律地抚摸着猫崽儿的脑袋,一边回想着今天的经历。
陆迩性格严谨,每天睡觉之前都习惯反思一遍今天的学习和工作,顺便预想一下第二天的计划。
把今天的烧草木灰和翻地整理了一遍,然后计划了一下明天去周围安全的地界找找可以移植过来种植的野菜,最后才顺便回想了一下其他的杂事。
帐篷里被偷偷进来人熄灭了火堆,让陆迩忽然重视起安全问题——这个时代应该有门锁这种东西吧?这间帐篷的原主人,那个兽人不怕自己家的东西被偷吗?
“这具身体的兽人……是叫角来着吧?”陆迩摸着猫猫头,自言自语。
小咪本来已经被陆迩撸得昏昏欲睡,虽说感觉这样被一个亚兽玩弄在掌心中有损自己的威严,可毕竟如今它只是幼年状态,根本无从反抗,只能捏制鼻子忍受下来。
但是听了这句表述有些古怪的话,小猫崽警觉地抬头,在黑夜中放大的碧色瞳孔微微眯了一些。
“没想到他竟然已经跟长尾——不对、花尾两情相悦了……只是这样的话,为什么还要同意首领的结亲请求呢?”陆迩有些疑惑地歪歪头,把一条胳膊枕到脑袋下面,让自己躺得更舒服些,“该不会想坐享齐人之福?有点渣啊!”
“齐人之福”是什么,小咪不清楚,只是从陆迩略带笑意的声音中,也大致猜到了陆迩的意思,当即站直身子,碧色的眼眸中略含了一些怒气,向前爬了两步,柔嫩的小爪子按在陆迩下巴上,严肃地澄清道:“我与花尾之间话都没说过几句,不是那种关系,你别听他胡说。”
当然,这通解释的话听在陆迩的耳朵里,就是“咪呜啊呜嗷呜”的可爱叫声,还有踩在下巴上的软乎乎的肉垫,让陆迩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