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奇迹。
譬如云琛眼里的奇迹老王八。
夏丰年又不能直接提示云琛,他再次叩击老王八的腹部。
他好歹是个石头精,有些存在感特别强的石头,伪装得再好再好那也不是石头。
夏丰年也挺佩服他家宝贝囡囡和那个小王八羔子,天天念叨着碎片碎片,结果离他们最近的就是视而不见。
夏丰年对老王八说:“珍惜你剩下的短暂生命吧,指不定你哪天就要被开膛破肚煲成鳖汤喝。”
老王八伸长脖子瞪着一双绿豆眼,仿佛在威胁夏丰年——
你等着,我迟早熬死你!
夏丰年随手将老王八扔进石头鱼缸,随后给念安带上狗绳,开始遛狗。
天大亮,道路上的行人不少。
“夏老师,早上好啊!”
“夏老师,遛念安呢,云琛这两天都不在吗?”
夏丰年无视普通人类冲他打的招呼,一脸冷漠地遛狗。
上过夏丰年历史课的人早已习惯他的臭脸,不以为意地笑笑,继续做各自的事。
念安鼻子贴地,不断走不断嗅,来到了城市边缘一片的树林之中。
耳力很好的夏丰年听见了一些动静,随后他又感知到云琛的气息……
夏丰年让念安自己撒丫子去跑,他则隐匿气息,悄默默地靠近云琛气息出现的地方。
作为一个老父亲,他没有别的念头,就想看看小情侣相处的时候,他女儿有没有被欺负。
树密林深,夏丰年离云琛气息越来越近,他发现云琛和华亭都在树上,他屏息凝神爬上他们后方的另一颗树,没有一点动静。
云琛脸上的疲惫很明显,她为重新唤醒百濮,在短时间内消耗了大量的能量,极需休息。
可华亭说他已经隐约感应到三湘微弱的气息,不出意外,一小时内便能找到其城市像。
三湘气息过于微弱,像是即将醒来的城市意志所散发出的气息。
云琛想了想没回住处,在树上华亭用藤蔓为她编织的平台上稍作休息。
没有枕头,华亭便是靠枕。
云琛赶着寻找最舒适的方式入睡,她没有多想,直接往华亭身上一靠。
这一举动吓得华亭当即双臂高举,不敢触碰。
云琛闭目入睡,等待身体自行恢复能量。
反观华亭,一时间双手不知如何安放。
他的手臂在空中举了许久,缓缓地、一点点放下。
在快放在云琛身上的时候,他又停住。
两只手虚空隔着那么一段空隙摆放许久,才轻轻放下。
云琛没有被他弄醒,她很累,睡得很沉。
华亭松了一口气,温柔地抱住云琛。
树林里有不少窸窸窣窣的声音。
华亭看见云琛因这些声音而眉头微蹙。
四下的藤蔓当即动了起来。
它们半柔和半强势地劝说附近的生物保持安静。
虫鸣鸟叫减弱,动物穿梭树林的声音也逐渐变小,最后四周变得非常安静,像是深夜那般的安静。
华亭尽量不让他的注意力集中在云琛身上,他视线始终平视其他方向。
可他很难做到……
他能清晰感受到怀中人的呼吸频率,还有她那温暖的体温。
华亭忍不住低下视线。
视野里的景物正在移动,逐渐的,到了云琛身上。
云琛睡觉的模样,华亭见过许多许多次,可不管多少次,都不会让他看腻。
不知不觉间,指尖自己动了起来,碰触到云琛的脸颊。
华亭被烫着般,收回手。
取而代之的是,他衣袖跑出一根纤细不起眼的枝条,在云琛脸上缓慢游动。
枝条描绘云琛脸上的轮廓与眉眼,又调皮地跑过她的唇边。
枝条弄得云琛脸上很痒,她抬手胡乱地擦了擦,又揉起鼻子。
枝条躲避的时候,云琛恰好张嘴吸了口气,抿唇时,将枝条一起含了进去。
华亭浑身一颤,睫毛抖动着断开了衣袖中的枝条。
他害羞地取走枝条,视线放空。
颜色较浅、又透着些粉的唇瓣在他脑中挥散不去。
华亭鬼迷心窍,慢慢地靠近——
“……咳!”
树冠里突然冒出一张瞪圆眼睛的娃娃脸,宛如镶嵌在了树冠里,与树冠融为一体。
夏丰年倒挂在树冠里,不知道多久了……
华亭被这恐怖的场面震得大惊失色!
夏丰年一指云琛,左手比一,右手比八,意思是他家宝贝女儿还没满十八岁!
同时,他捏碎了边上的藤蔓,弹指挥走藤蔓汁水。
一切举动都在无声中发生,充满威慑力。
华亭喉结紧张地滚动,下意识上下晃动脑袋。
夏丰年见状,满意点头。
他像是一只毛毛虫,慢慢地蠕动回去,身影彻底没入树冠内。
半秒后,一根手指猛地探出树冠。
它彰显夏丰年强烈的存在感,表示老父亲还在这里。
华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