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里拿出一份文件,面无表情打开道:“是这样的,萧老先生,您的孙子萧云埕先生,之前是说好要入赘到我们孤儿院的……”
说到这里,他抬头看了老头儿一眼,着重强调了我们孤儿院这几个字,要表达的立场,可谓是很明显了。
老头儿的脸色顿时就不对了。
他一想到自己唯一的孙子,竟然跑去别人家入赘,入赘也就罢了,竟连结婚都没通知自己这个当爷爷的,心里本来就不舒服。
那段时间更是愁得辗转反侧,彻夜难眠,就连他精心包养了好多年的胡子,也都一把一把的掉啊。
直到后来听说叶蓁怀孕了,还怀的是双胎,老头儿那把稀稀疏疏的胡子,这才算是勉强保住了。——叶蓁的身份,她早就隐隐有所猜测了,她和自家那个不孝孙子萧云埕的孩子……
想想都激动得让人睡不着觉啊。
哪想,他这好不容易得了个好消息,没那么心梗了,如今楚寒这个看不懂人脸色的,竟然又当着他的面前,重提旧事!
老头儿这会儿的脸色能好看了才怪。
没想到,事儿还没完。
楚寒将面前摊开的文件,直接推到老爷子面前,面无表情道:“您看看,这是当初您的孙子萧云埕先生,在进门前,当着我们孤儿院所有人的面前,签下的文件。”
老头儿低头一看那顶头的婚前协议四个字,就觉得头皮发麻,心中那股不好的预感,愈发强烈了。
然后就听楚寒一脸冷肃道:“萧云埕自愿将整个萧家作为陪嫁,带入我们孤儿院。如今叶蓁怀孕了,要精心养胎,不能累着了,而您的孙子呢,也要忙着去上孕妇课程,学着怎么做好一个准爸爸,照顾好宝宝和准妈妈,所以暂时他们暂时都没有时间过来处理这件事,便将这件事委托给了我。”
说道这里,楚寒点了点面前的文件:“萧云埕列的嫁妆清单都在这里了,您看看。若是没有问题的话,就尽快交割吧。”
萧老头儿:“……!”交什么割?这件事他同意了嘛,就把萧家的所有财产拱手送人了?哦,合着你们那小破孤儿院抢走我唯一的孙子还不够,还要来抢我仅剩下的棺材本?
再看看你那一脸理直气壮来抢钱的样子,该说不愧是和叶蓁那丫头从同一间孤儿院出来的吗?
不,你简直是比叶蓁还很啊。
当初叶蓁好歹还寻了个冠冕堂堂的借口来薅他萧家的羊毛,你呢,你简直是明目张胆的来抢劫啊!
萧老头儿气得不轻。
偏偏,这文件还是自家那个不孝孙子亲笔签的,那笔记,那气息,都做不得假!
要不是看在他那尚未出生的两个玄孙的面上,老头儿这会儿简直都恨不得立刻就把萧云埕这个不孝的败家玩意儿给撵出家门,彻底从萧家的族谱上给除名了。
不过,再一看对面这个垮着一张批死人脸的年轻人,萧老爷子突然又觉得没那么难受了。
毕竟,他那个孙子虽然是不听话了一些,但好歹还没心狠手辣到将他们萧家弄破产不是?不像秦家……竟然出了楚寒这么一个心狠手毒的。
想到秦家最近风雨飘零的惨状,老爷子顿时气都顺了不少。
想他和秦家那个老东西,明争暗斗了这么多年,谁都不服谁。
但这回,至少从这一点上,他就赢了秦家那个老东西!
不管怎么说,他老萧家还在,而且还要添丁进口了!
而他老秦家呢,如今却落到一个养女的手中,而且还是楚寒这个秦家的继承人,亲手将偌大的秦家给整垮了再送出去的!
想必这会儿秦老头儿的棺材板都快压不住了吧。
但不管怎么说,他们秦家的人,无论是老的,还是小的,都格外讨人厌。
萧老头儿经过一番自我安慰后,总算是没那么心梗了,他重重的放下茶盏,不阴不阳的瞪了楚寒一眼。
就算萧云埕那个不像话的不肖子孙要把它萧家拿去做嫁妆,但这关你秦家人什么事儿?
用得着你来讨要?
但老头儿活了这么多年,也不是白活的。
事实上,早上婚后叶蓁头一回接电话找他讨要萧云埕的嫁妆时,老头儿就开始琢磨这件事了。
这一琢磨,时间久了,最后还真让这老头儿琢磨出了点有用的东西出来。
他暗暗深吸了一口气,总算是将来自于自己不孝孙子的那口憋屈气给吐了出来,然后也不去看那份摆在他面前的婚前协议到底写了些什么,直接就给楚寒推了回去。
然后才装模作样的端起面前已经冷了的茶汤,笑眯眯说道:“寒小子,什么入赘不入赘的,以后这样的糊涂话,就不要再说了。咱们国家的婚姻法早就规定了,婚姻是基于自由平等的基础上……早就没有什么入赘一说了……”
“所以说,这样的婚前协议,它也不合法啊。”
“更何况,”他低头抿了一口冷茶,意味深长的看向楚寒说道:“这几年国家一直在倡导勤俭节约,文明婚礼,这索要天价嫁妆彩礼什么的,早就被判为恶习陋习了……
我那孙媳妇叶蓁一向是个好的,从来都是遵纪守法的好孩子,绝对不会做违法乱纪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