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高翘起来,狐疑:“你把什么东西碰掉了?”
二黑听不懂,呼哧呼哧喘着气。司景皱眉在地上寻找了半天,也没看见什么掉落的物品,“见鬼了。”
他嘟囔了句,犹自毫无形象地瘫在沙发上,尾巴一卷,裹得像是个粽子,“这动静......”
门外一声轻响,阚泽已经进了门,后头还跟着一同来家里蹭饭的讹兽和蛟龙老父亲,狐狸在最后面默不吭声,一反往常穿了条宽松的裤子。蛟龙把这儿当自己家,熟门熟路地换了鞋,自发地走进厨房去洗菜,讹兽活泼的多,一进来兔子耳朵都冒出来了,连蹦带跳要上司景的猫爬架。
司大佬施施然从沙发上伸直腿,威严地望了他一眼。
“嗨!”讹兽热情地冲他打招呼,“今天你腿还是这么长!”
......死吧。
狐狸今天出乎意料的沉默,绷着一张冷冰冰的美人脸坐在司景身侧,一言也不发。司景看着他明显不同寻常的装扮,倒是诧异地挑起眉梢,“干嘛?”
狐狸支着下巴,前所未有的忧郁。
讹兽笑眯眯,“昨天有个人夸他充满男子气概......”
——也就是说狐狸特别娘。
“说的太诚恳,把他惹恼了。”
啧。
然后呢?
“所以,他想证明一下自己的男子气概。”讹兽朝厨房指了指,“他找里头那位,给自己拉了拉最具有男子气概的部分......”
你拉了吗?!
司大佬问:“结果呢?”
狐狸紧紧绷着一张脸,说的咬牙切齿:“我现在可以在底下打个蝴蝶结。”
而且最关键的是,“为什么他只能往长了拉,却不能变回去?!”
连复原都不可能,只好顶着条鞋带过了一天了,知道去洗手间开闸放水是个多困难的过程吗?
跟水通过水龙头一样,管子太长,光出来都得延长好几秒!
司景:“......”
毕竟那种地方不好推啊,怨不得他的老父亲。
十一月,正好是蟹膏最盛的季节。阚泽在厨房里忙活,几条茎叶牢牢捆住螃蟹去水龙头底下清洗,几条茎叶调调料分盘碟,还有几条准备主食,一眼望去,整个厨房上空全是密密的绿色叶子。蛟龙在里头半天也帮不上忙,只好摆着老岳父的谱瞎指挥了一通,施施然又走出来,用司景的电脑看动画片。小猪佩奇追的差不多了,他这几天开始看熊出没,乐的一个劲儿直拍大腿。
他的妖力强,龙的威压也强盛,与阚泽这种本性温和的草系植物全然不同,笑得整间房子都在颤。讹兽在一旁大呼小叫,“再用力点啊,再用力点啊,反正地也不会裂!”
屋子前所未有的热闹,厨房里的热气袅袅。有什么东西一直碰着他的脚。司景低下头,这才发现是一条不知道什么时候过来的茎叶,这会儿垂着叶子,一副羞羞答答的模样,慢腾腾缠住他的脚踝。
他碰了碰,叶子便抖了抖,像是小媳妇儿一样垂的更厉害。
厨房里忙碌的阚泽仿佛什么也不知道,压根儿没注意有一条没有干活,私自跑去撸猫了——然而其它茎叶很快便注意到了。没一会儿,两条粗壮些的茎叶便探过来,威严地拽着它的叶子对着叶面啪-啪-啪抽打了三下。
我们都在干活呢,谁允许你消极怠工的?
猫是你想撸就能撸的吗?
还撒娇!不许抖叶子!
司景懒洋洋靠着沙发,伸出手指去碰了碰。茎叶们很快就忘记了有不听话的私下撸猫这件事,争先恐后往他面前凑,举着叶子给他比心,司景摸摸这片又摸摸那片,禁不住弯了弯眼角。
讹兽蹲在他的五层猫别墅顶上,忽然像是看见了什么,眼神骤地一缩。
“......喂,小猫咪。”
“嗯?”司景仍然摸着叶子,反射性地应下一句后才蹙起眉,纠正,“叫我司景。”
谁是小猫咪?
猫界大佬了解一下,谢谢。
你这么叫,是要被我的小弟们放耗子的。
“那就司景,”讹兽说,仍旧用蔚蓝的眼睛直直望着他,紧盯着他的脚踝,“情况变了。”
司景一怔,阚泽也走出了厨房。
“什么情况?”
“镣铐仍然存在,”讹兽道,“从今往后,你再也不会拥有自由了。”
“......”
阚泽的呼吸忽然顿了顿。
“也就是说——”
镣铐已经断成两截,彻底消失不见了。司景顺着他的目光慢慢看向脚踝,忽然又记起了刚才那一声突如其来的“咔嚓”声。
那就是镣铐断掉的声音吗?
他的指尖忽的有些微微颤抖。
已经许多年了。从那时扛着刀滴着血的司景到现在,已经算是一段漫长的岁月。
但这漫长的日子,好像都在如今找到意义了。
这片土地,重新敞开了怀抱来包容他。他不再是被惩罚的异客,而是被认同的所有者。
此刻一把把他抱起来的阚泽转着圈,以为是新的互动游戏的二黑跟着汪汪叫追逐着自己尾巴;蛟龙的龙尾不知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