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敢碰。
司景就没这顾虑。反正皮肤好不长痘,放开了吃,随心所欲地吃,硬是把自己一口气吃到上火。
“不能吃了,”袁方把东西没收了,虎着脸教育,“给你买的金银花你喝了没?菊-花茶也给我好好喝,清热去火......”
司景的嘴微微蠕动,把不知什么时候丢进去的一小截鱼尾巴嚼吧嚼吧,趁着经纪人叨逼叨的时候半掩住嘴,咕嘟一下,彻底吞了。
第一场路演还真没了司景的事,导演指名道姓要司景家的猫。
当然,要是一人一猫都能来,那自然更好;只是阚泽寻了个理由,最终把司景推脱掉了,汪源也不介意。
只要他的小乖乖来就行,这可都几个月了?简直要让人想死了。
这种热情在看到原形司景的时候表现的尤为明显。汪源冲着猫崽子大大张开双臂,几乎忘了别的,张嘴就喊:“我的小宝贝哎!过来抱抱!”
“......”
他的小宝贝以一种睥睨天下的眼神斜了他一眼,稳如泰山,一动不动。
汪源也不尴尬,知道这猫平日不怎么亲近旁人,又从自己怀里掏出一根逗猫棒奋力挥舞,试图逗司景跳起来。
司景看了一眼那逗猫棒上跳来跳去的羽毛,嫌弃的不行,干脆一屁-股在地上坐下了,低下脑袋认真地舔前腿,把爪子上薄薄的一层毛发舔的整整齐齐干干净净。肉垫子圆乎乎,得废点劲儿才能送到嘴边上,艰难地也给舔舔。
袁方干笑,打圆场,“这猫认生。”
汪源目光炽热,将逗猫棒放在一边,锲而不舍又从自己包里找营养膏。袁方与他寒暄着,司景冷眼打量,见这会儿经济人目光移开了,便不声不响跳到沙发上,圆脑袋拱进去,开始在袁方的包里头搜寻。
袁方不过与导演说两句话的功夫,再抬头一看,这个小祖宗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从包里抽出了鱼干,正慢条斯理用爪子按着上嘴撕包装袋。袁经纪人额角砰砰直跳,立马喊:“不能吃!给我放下!”
短腿猫睨了他一眼,叼起包装袋,呼噜噜跑到柜子底下去了。
袁方在地面上蹲下来,困难地探着头,冲着里头的猫叨叨:“那个可辣了,我查过资料,你这种小猫盐都是不能多吃的,上哪儿能吃这么多调料?——看着我也没用,撒娇也没用,吃了对你身体不好......”
司景干脆在里头一扭身,给他一个圆乎乎的背影,耳朵往下一耷拉,贴着脑袋变成了飞机耳,那意思是根本不想听。他吃的头也不抬,外头的袁方只能干瞪眼,满肚子的气没处发,手试探着往里伸伸,结果被毛尾巴拍了一手的灰,只好收回来。
“真是一样,”他嘟囔,“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主人和猫简直像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全都是来找他要债的命。
俩讨债鬼。
汪源心痒痒,只是碍着面子不好蹲在地上看,只与袁方推心置腹道:“它要是有小猫了,一定要告诉我。”
我豁出这张老脸也要要一只来!
袁方说:“嗨呀,那还早呢——这猫现在还小,发-情都不发-情的。至于找母猫啊生崽子啊,那更远了,估计还得再等一段。”
汪源老神在在,“没事,我不急。只要它不做绝育就行。当然,要是司景不想养它了,那更好。”
他眼中写满对养猫的渴望。袁方纵然很尊敬导演,这会儿也有点被惊着了,不得不掐断他的妄想,“司景可疼这只猫了,是他命根子。”
汪导演的眼中顿时写满了人间沧桑。
既然是第一场路演,自然打扮也得打扮的喜庆点。袁方不顾短腿猫蹬腿反对,强行给他套了件白白的T恤,四只短腿从特别定制的四条裤腿里伸出来,活像是个罩住了司景的包袱皮。
上头还印了几个粉粉嫩嫩幼圆体大字:全幼儿园最可爱!
司大佬:“......”
开玩笑的吗?
司景这个汤圆在包袱皮底下拼命耸-动,喵呜喵呜高声抗议。
我怎么能穿这种东西?
他刚悲愤地把脖子伸长了,就又被套上了什么。袁方在他头上扎了个大蝴蝶结,哈哈笑着喊人看。司大佬试着用爪子去摸摸到底是什么,可怎么也够不到,一气之下干脆开始拼命晃脑袋,把圆脑袋晃成了个拨浪鼓。
汪源也笑。又是笑,又是禁不住盯着直看。
......啊。
真的好想偷猫啊。
这要是装进兜里带走了,会有人发现吗?
袁方注意到了导演的目光,想了想,低声说:“我这儿还有储备粮。”
他传过去了个加密文件夹,解压开来后,里头全是各种各样的司小花——戴花帽子的,露白肚皮的,穿女仆装的,围口水巾的......
放在猫奴眼里,这和A那个什么V的刺激程度也差不多了。
汪源胸中一片滚烫,什么话也讲不出来了,只拉着袁方的手,使劲儿握了握。
好样的!
袁方一笑,深藏功与名。只有司景隐约觉着不对,一面吃一面探着脑袋瞧他们:这俩笑成这样,到底是在干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