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卡!”
汪源声音骤然插-进来,倒是突如其来将众人已然入戏的情绪打断了。星二代脸色不怎么好看, 一言不发大步离开拍摄区域,助理忙跟过来,为他递上来一瓶拧开了盖子的水。
星二代扬起脖子,咕嘟咕嘟往里灌。
说真的, 演技怎么样,大家心里都有谱。星二代心中比谁都清楚, 就刚刚那一场戏,他被打压的有点儿狠。
他拿着水瓶到导演旁边, 神色阴晴不定, 问:“汪导,刚刚那一场, 还需要重拍吗?”
汪源也明白他的意思, 却像是丝毫没有领会似的, 反问:“重拍什么?我看表现的都很不错。”
他回答的四两拨千斤,星二代脸色却越发难看了几分。忍了忍, 这才说:“......这难道不是轧戏吗?”
“这怎么能算是轧戏?”汪源反倒笑了, 不过这笑丝毫没有到达眼底,“拍的好,或者不好, 这都不是我能决定的, 是你们自己演出来的。他俩的演技就在那儿摆着呢, 难道为了你, 还刻意往不好演不成?——我看挺好!”
他提高声音,对仍然在场地中间研究阚泽这会儿身上军服的司景喊:“司景,刚才那场不错!后头眼神再多分一点给四号摄像头!”
站在打光板前与阚泽攀谈的青年远远地与他比了个OK的手势。
星二代不吭声了,手指微微用力,将瓶子捏的咯吱作响。他的经纪人却有点着急,又不好说,只能在一旁看着。
第二场对手戏,情况依旧。星二代分明也有台词,有镜头,可当镜头把另外两个人框起来时,这一片区域好像就被标上了司景与阚泽的名字。他们的目光在空气中相撞,气场融合,好像能溅出火花来,光是一个简单的眼神交换都能让人品味出许多。在这样的光环底下,星二代基本上被压制的黯淡无光,甚至没人会注意到这边儿还有个配角说了话。
这显然和他刚开始构思的情况不同。星二代所饰演的角色虽然并非主角,可也是一个极其讨喜的角色,演好了应当很出彩。他的公司觉得,他定然能靠着这一部电影先小小地红一把,之后再进行后续操作也就容易了许多。
如今可好,观众连看都看不见这个人了,更何谈记住他?
经纪人在旁边看了好一会儿,越看越心惊。最后不得不到了汪源身边,与他寒暄几句,随即笑着说些什么。汪源的脸色变了又变,目光慢慢集中在了拍摄场地上,专注地盯着星二代。
“真来?”
“真来,”经纪人笑道,“这也是个好机会,到时候我们可能会请几名记者探班......”
这种事,于剧组而言也是个很好的曝光机会。汪源没反对,只挥挥手,简略道:“来就来吧。”
经纪人大喜。
这一场拍摄结束,眼高于顶的星二代罕见地来搭了话,对司景道:“你演的不错。”
这要是寻常人,多少会为着这一句夸奖而欣喜,只是司景是不怎么在乎外人夸奖与否的,也并未露出什么受宠若惊的表情,反而平平淡淡回了句谢谢。
星二代仿佛不经意似的说:“明天我爸要来。”
他背着手,这会儿背出了点架势,“你要是想,我可以和他推荐推荐你。”
他的父亲相当出名,是影坛上的一个老牌影帝。年纪虽然有些大了,可仍旧是影视圈里头一棵长青树,许多部作品都在国际上拿过奖项,名气相当大——星二代能拿到这种资源,大部分也都托了他爹的福。
圈里的人,倒有一多半都崇拜这位老前辈的。
无奈司景显然不在这一多半里头,反而疑惑看他:“嗯?”
星二代笑了笑。
“他演戏那才叫真的好,”他说,“明天,也让你开开眼界。我不会输给你的。”
毕竟大家都是一样拼爹的人,我已经见过了你财力非凡的爹,也是时候让你见见我的了。
倒是得拉出来看看,到底哪个爹更牛点!
司景的思维并没有和想要比父亲的幼儿园智商版星二代联系上,目光里头愈发盛满了茫然,诧异地望着他远去:“......”
这说的都是什么?
司大佬难以置信回头望着阚泽。
他说的是人话吗,明明每一个字我都会,但为什么组合在一起我就完全听不懂了?
无论他怎么想,也想不到这会儿人家是在拉着他拼爹呢。毕竟,司大佬脑海里完全没有拼爹这根弦——他混到如今,那靠得全都是超凡脱俗的智慧与雄浑有力的身躯,至于富二代?
不好意思,司景到如今也没有自己“富可敌国”的这个概念。
他还从未觉得自己特别有钱过。司景当小穷猫当惯了,思维还停留在“我能买鱼干吃就差不多了”的层面上,继承公司?
开玩笑,那是别人要操心的事。他司景只需要操心三件事,猫薄荷草、粉丝和吃。
富可敌国那是什么?
能吃吗?
第二天,老牌影帝果然风尘仆仆赶过来探儿子的班了。星二代站在他身旁,笑得十分骄傲,主动与他介绍:“爸,这是司景。”
影帝听过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