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间站起了身,脸色铁青。一旁的洋鬼导演诧异,“阚,你怎么了?阚?”
阚泽没时间理他,只死死捂住嘴,匆匆去了洗手间。他趴伏在洗手池上,干呕了好几口,什么也没吐出来。
只是那气味和感觉实在可怕,喉咙里火烧火燎,泛着令人窒息的刺鼻气息。
阚泽喉头泛酸,刚迈出去一步,回想起那味道,禁不住又猛地扭头——
“呕!”
不稳定又经常发作,宛如孕吐。
跟着来的工作人员在外头听的心惊胆战,瞧着阚泽用了三瓶矿泉水漱口,半天才出来。
阚泽洗了手,很有些心累。
这在外头是彻底待不下去了。
再不回去,猫崽子还指不定玩出什么花样来,说不定还能找蜜蜂来准备给他授粉好培育出更多的猫薄荷。阚泽紧抓慢赶,又派人去协商,重新制作了工作表,提前两天飞回了国,站在了自家门前。
再往右边走两步,便是司景目前住着的门。
阚泽掏出钥匙,恰巧看见隔壁的门一动,前面的袁方念念叨叨,中间的司景面无表情,后头的房渊道沉默寡言——司景被夹在中间,像是被两个门神看守着,的确是乖。
只是手里还抱着盆。
那盆里的猫薄荷草看见阚泽,宛如看见了亲人,一个劲儿冲他这里悄悄伸嫩芽。
救草啊!
阚泽的袖子里也悄无声息冒出了点嫩芽,冲着它压了压。
不急,不急。
不急才见鬼!
分盆出来的猫薄荷枝叶晃得更厉害。
咱们虽然分了盆,可都是千年老妖了,饮食习惯跟人的没啥差别——哪儿有逼人喝肥料的?!
这和魔鬼有什么区别?
隔壁三人也看见了阚泽,诧异,“阚哥这么早就回来了,不是说那边还有工作?”
嫩芽早缩回去,阚泽双手插兜,嗯了声。
“改了时间。”
他的目光落在两人之间的司景身上,含了笑意。
司景瞧见他,下意识就屏住了呼吸,瞪圆了眼。被袁方拽了两下衣角,才含糊开口,“回来了?”
阚泽点点头。
分盆的猫薄荷草求救的气息更明显,忽视也忽视不了,阚泽看了眼司景怀中牢牢抱着的盆,薄唇抿了抿。
“这是你养的?”
司景抱紧心肝宝贝草,点点头。
阚泽上前,装模作样翻弄检查了下自己的叶子,随后自己给自己下了诊断书,“肥料好像有点多了。”
司景眉毛一挑。
“怎么,你还会看植物?”
阚泽轻声道:“之前演过相关角色,学过一些。”
他说:“这几天,它是不是很没精神?”
有精神才怪呢。千年的妖精了,什么山珍海味没尝过,就从来没碰过肥料这种人工合成的臭臭。喝过的两回,全都是栽在了司景手里。
愁的猫薄荷都要分盆,几次趁着夜晚,都想把几百根根-拔-出来逃走。
司景想了想,的确不如往常有精神。他眉头蹙得更紧,回忆了下时间,的确是从那一天在酒馆喝了杯肥料开始。
难道是喝多了?
阚泽:“恐怕是肥料用的太过。”
司大佬很操心。
“那怎么办,能补救?”
“倒也不用补救,”阚泽俨然是个园艺大师,给自己看病看的一套一套,“只要平常正常浇水、以后别再用肥料就好。”
那味道,至今仍然心有余悸。
想都不敢想。
司景答应下来,“不用了,不用了。”
阚泽嗓音忽然低沉了,“也可以再换个地方放。”
比如卧室怎么样?
司景也说:“的确得换个地方。”
于是回去后,他把盆搬了个位置。
的确是在卧室。
只可惜为了保证阳光充足,落脚地是卧室连接着的小阳台,离里头还隔着厚厚一层落地窗帘。帘子拉的严严实实,里头的司景顶着软呼呼的毛耳朵和毛尾巴走来走去,只穿了单薄的浴袍,还赤着脚;外头的猫薄荷蹲在窗帘外,使劲儿地听,只能听到里头细细瑟瑟的衣服摩擦声。
半天后,一片叶子率先忍耐不住,悄悄地拉开了一小角窗帘。
嗯......
有更多的嫩芽迫不及待挤过来,挨挨簇簇挤在一块儿看,瞧见里头的司景蓬松着大尾巴窝在沙发里,共同发出渴望撸猫的抖动声。
主根茎依旧保持着冷静自持,动也不动,高高昂着头,压根儿不去做这种为人所不齿的偷-窥行动。
可那些偷偷跑过去的枝叶也没有被阻拦。
过一会儿,有更多的叶子慢腾腾挪过去了。
——好想看啊。
想看看猫崽子这会儿在做什么,想摸摸他的毛。
好想看啊......
一大半枝叶都挤了过去,你推我搡,争先恐后。
司景正缩在沙发里头看电视,忽然隐约觉出不对,猛地朝阳台处一扭头,无数片已经快探出去的叶子瞬间一抖:“......”
噌地一下,它们全都收了回来,安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