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这一回,也没追上司景?
像是察觉到了他的目光,男人把投注在前头青年身上的眼神收回来,略带诧异。白影帝颔首,不动声色扭了回去。
奇了怪了。
*
晚上节目组聚餐。闹闹嚷嚷的工作人员占了好几桌子,几个嘉宾和导演、经纪人单独开了包间,点了菜。除了白宏礼去接受个媒体采访,其他人倒是全聚齐了。
小牛排还被放在炭火上,烤的滋呀作响油汪汪,孜然味儿极重,把坐在旁边的人形六神的味儿都给盖了不少。司景尽量侧着脸,处在空调暖风的上风向处,离阚泽远一点。
袁方悄声嘱咐他:“别喝多,你酒量不行,别待会儿酒后出乱子。”
司大佬面无表情。
不,万一半途冒出了耳朵尾巴,那才是真的出乱子。
那可就真的没办法解释了,总不能说是半途变装玩玩吧?
这又不是奇迹喵喵,吃饭到一半还带换装的。
陈采采这几日要沉默的多,不再像先前那样凑近乎,没动几下筷子便推说身体不适,先走了。司景盯了会儿她的椅子,忽然在桌布下悄悄一抓——
一小团发丝缠缠绕绕,显然是陈采采的长发,沾在了椅套上。
挺多根。
掉的这么猛,司景心想,好好的小姑娘怕不是要秃头。
热菜上桌,难免要先喝几杯助助兴。制片人率先举起酒杯,和几个嘉宾、经纪人挨个儿碰碰,“之后还请各位多多照顾!”
酒是白酒,度数不低。实在推辞不过去,司景抿了小半杯,咂咂嘴,猫舌头被辣的不行,忙把杯子放下了,皱着眉头摸索水杯。
胃里火烧火燎,他举起杯子,把里头的水一饮而尽。
直到喝完了才觉出不好。
......这气味,不太像单纯的白水。
闻着有点儿熟悉。
一旁的阚泽神色有些诧异,抿了抿薄唇,专注地望着他,眼底荡起了一片薄薄的笑意。
司景浑然不觉,又紧蹙着眉头闻了闻,鼻子贴在杯子上,动了又动。
方才的酒味儿好像泛上来了,他有些醺醺然,“嗯......”
这是什么味道来着?
他不受控制地把最后一滴水珠也舔干净了,晕乎乎回想。
这气味——
倒是袁方大惊失色,猛拽他袖子,压着声儿。
“司景,你刚拿的是阚先生的水杯!”
虽说如今是一个公司的了,可到底当初有过死对头这么一层关系,并没到能亲密地喝同一杯水的程度。如今又在人家工作室里,袁方生怕得罪了阚泽,忙拉司景,低声提醒:“快放下。”
阚泽却冲着他摇头。
“没事。”
他看着身畔,司景这会儿还仰着头,试图把里头的水再倒出来点,没了还很可惜,“咋没了?”
他扬声。
“服务员,这个味道的饮料,再给我来上一打!”
袁方咬着牙笑,忙把桌上众人注意力吸引开,暗地里拍他,“这是白水!”
哪儿来的饮料!
司景举着空杯子,很认真地和他讲道理,“这个比白水香。”
他目光涣散,两颊绯红,已经泛上醉态,这会儿脑袋一点一点,却还要装着神思清明,拉着袁方,“你可以怀疑别的,但你不能怀疑我的信誉。”
袁经纪人差点儿伸手捂住他嘴。
这说的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
桌上节目组的人倒是看着直乐,“司景酒量不行啊。”
抵不过阚泽。
他们倒上酒,还要来灌司景,“再来一杯,刚才导演敬酒你都喝了,这会儿不能不给我面子吧?”
“不干,还算什么男人?”
袁方有些急,想要挡酒却又不合适出面,只得赔笑,“这......司景是真不能喝了。”
“怎么不能喝?”制作人眼睛一瞪,“这不,住的地方就在这旁边,哪怕他不省人事,待会儿也有人给他送回去。你担心什么?”
他虎起脸。
“你是不是看不起我?”
酒桌上就怕遇见这种非要灌的,袁方满心无奈,咬牙准备不合时宜替司景撑一轮。手指尖还没碰到杯子,却被另一只手接了过去,阚泽神色平静,举起杯,“司景酒量不行,都是一个工作室的人,我陪您喝,也是一样。”
他心里如明镜,之前的炒作方案被自己中途拦截,节目组心里怕是憋着气。
这会儿没地方发了,酒桌上也想让人出个洋相。说不准谁偷拍两张照片出去,又是爆点。
制作人瞧见他,也笑了。
“那就阚泽来吧。”
反正你们俩,有一个跑不了。
他给阚泽倒了满满一杯,满的让房渊道也不由得蹙起眉头,觉得不合适。
这么灌下去,人非倒不可。
阚泽却不在意,举起杯子:“我干了,您随意。”
他一仰脖,手悄无声息挡住了杯口。有细小的嫩芽从衣服里头钻出来,叶片一伸展,呼啦啦卷干净了里头的酒,带着往下去,半滴也没进阚泽肚里。他放下杯,做了个吞咽动作,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