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景还在盘算:“要是行,就多买两条。”
经纪人:“......你以为买生产线是买裤腰带吗?”
还多买两条??
你咋不去包个厂?
司景一愣:“我能包厂?”
“不能!”袁方从地上爬了起来,“别想了,人家民营企业做的可大了,底下好几个知名品牌呢——哪怕把你卖了,也买不起,你要是想要花露水,让助理帮你多买几瓶。”
他顿了顿,又忍不住说:“到底是什么味道,让你这么想要?”
司大佬认真地想了想,给了个含蓄但确切的答案:“心动的味道。”
“......”
袁方觉得他仿佛脑子有病,闻个花露水都能闻的春-心萌动。
可即便如此,他还是把新来的小助理给自家可能大脑里长了坑的摇钱树派过去了。
小助理当天下午提着满满当当的塑料袋敲响了司景的房门。他把里头的塑料瓶子一瓶瓶往外放,还没来得及掏完,司景已经凑了过来,蹙着眉头,在塑料袋上方闻了闻。
他露出个嫌恶的表情,“这什么味道?”
小助理一愣。
“不是,司哥......”
这不是你要的吗?
司景沉默了会儿,说:“我要的不是这味道。”
“可我把有的都买了,”小助理说,一一指给他看,“这儿有除蚊的,薄荷的,清雅花香的......”
塑料瓶子个个昂首挺胸,在他面前站成了一排,呛人的不行。司景不信邪,笃定道:“一定有别的味道。”
“真没了。”
小助理干脆打开百度给他看,“就这几种啊,司哥,你看,”他一个个指给司景看,“是吧,没了吧?司哥?”
司景把他的手机拿过去,搜索了半天。
结果仍然不曾改变。
小助理说:“我就说吧,司......司哥?”
他骤然抬头,吓了一跳。
只是买几瓶花露水而已,怎么看起来,司景的表情倒像是被生活给剥夺了梦想?
.......
买气味的梦破灭了,司景这一夜都没睡好。他在床上翻来覆去许久,最后干脆又爬下来,小心翼翼地拿手沾了点那宝贝的半瓶子水,对着窗边上的纸箱子洒了洒。
空气里的气息弥漫开来,司景的鼻子耸动了下,心满意足化作了猫,舒舒服服地卧在了箱里。
梦里都是这股摄魂勾魄的香气。像是狗尾巴草对着他的鼻子轻轻挠,毛线团来回在地上滚,逗猫棒上毛茸茸的小蜻蜓一跳一跳。
司景费力地伸着毛爪子,想把这味道抓回来。血液被吹出了波澜,眼前全是斑斓的色彩。
第二天一早醒来时,箱子一角有一小块濡湿。
短腿猫喵呜一声,拱起脊背,预备着帅气地跳出来。可那一点点长的腿,压根儿跳不起来,半途被纸箱边缘一绊,倒让整个箱子倒扣过来,把他压了个严严实实。
司景只好认命,费劲儿地把自己短短的爪子探到箱子外头,把箱子给蹬开了。
他瞧见了那一点湿痕。迟疑了会儿,鼻子趴上去,嗅了嗅。
......
要命了。
这也不是春天,自己怎么就发-情了?
这可有点刺激。
司景迟疑了会儿,觉得自己应该到了找媳妇的年龄了。
附近的猫挺多。身体娇俏眉眼含情的小母猫也不少,大多碍于他是妖的威严,并不敢靠近。倒也有几个胆子大的,凑近大佬身边,也敢拿那柔滑的尾巴挨挨蹭蹭,叫声尖细而长,充满了烂漫的春-情。
司景也是只单身猫,可兴许是因为成了妖的缘故,怎么看这些猫,怎么觉得不和胃口。
完全没有交-配的想法。
甚至连《动物世界》这种刺激程度相当高的片子,司景都能看的脸不红心不跳,就好像赵老师磁性的配音里那两只正在吭哧吭哧的动物跟他压根儿不是一个品种的。
其它的猫就不行了,来他家里偶尔瞥见个一两眼,叫的就宛如挠穿了个破锅。
说起春天......
司景把毛乎乎的圆脑袋搁在地毯上,认真地算了算。
如今是十月,也要不了多久了。
等袁方来接他去和制片人见面时,司景提醒:“我春天的档期要空出来。”
袁方头也没回,“知道,休假嘛。”
说起来都让他这个金牌经纪人恨得牙痒痒,“司景,你看,你这种热度的明星,哪有在正当红的时候休这么长时间假的?——还三个月,你是生怕自己现在的热度不够败是不是?”
司景动了动,调整了个更舒适的姿势,软的仿佛没有骨头。
“热度没了又怎么?”
“就不红了啊!”
司景哦了声,“不红会怎么?”
“会没工作,也没钱。”
司景想了会儿,觉得这不是什么大问题。
“我现在的钱,足够买几十年小鱼干。”
袁方熟悉了他总把猫主子挂在嘴上的做法,也没惊讶,只是问:“你还想不想买生产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