惇妃没多久还是死了,死了之后,永瑄以嫔礼葬之,只让她入了妃园寝。
在这个过程中,和孝一直都未发一言。
容妃心中明白她对生母的牵挂,还曾问她可要找太后和皇上求情,和孝想了想到底拒绝了:“额娘之前做错了事,如今落得这个下场,只怕求情也无用。”
容妃看着这个孩子叹了口气,她之前觉得这孩子有情有义,虽然看她亲近生母心中也难过,可是并未阻止,可是如今这个样子,可见是被惇妃给伤透了。
容妃到底没在这事儿上插嘴,只在惇妃出殡当天,带着和孝去给惇妃上了香穿了孝哭了灵。
没过两年,和孝也到了出嫁的时候,她的婚事都是富察氏一手打理的。
富察氏现在可谓是稳如泰山,再加上永瑄明理待她也温厚,因此日子过得很不错。
所以对和孝这个便宜妹妹,也就稍微多操了几分心,好好的给她置办了一份嫁妆,又把婚礼也打理的热热闹闹的。
永瑄看着挺满意,毕竟他对惇妃不满,对自己的妹妹却没什么不满的。
出嫁当天,送嫁的是容妃和富察氏,太后并未出场。
和孝哭的眼眶通红,后来到底是容妃把她劝慰住了,这才上了轿子,离了宫廷。
富察氏看着小姑子离开,心中倒是忍不住想起了她的殊兰,眼眶也忍不住红了红,不过下一刻,她又恢复了平常,她毕竟是皇后,代表了整个后宫的体面,在这种时候,万万不能失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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富察氏张罗了一天,这才回了宫,她是住在长春宫的,这原本是先皇元后的住处,但是自打元后过世之后就被封存了,直到如今,这才重新收拾了出来,供她居住。
一进门,就看见她跟前伺候的吴嬷嬷站在正殿廊下,面色看着有些焦虑,见着她回来了,急忙迎了上来。
“娘娘,十四阿哥那边,又病了。”
富察氏一听这话,一下子皱了眉,这个所谓的十四阿哥,就是先皇的幼子,如今也有七八岁了,一直养在宁寿宫婉太妃处,自打出了娘胎,就是三灾八难,后来六岁入了学,这才好些了,但是到底还是小病不断,如今听说又病了,富察氏自己都习惯了。
“遣了太医去看看,如今宫里事忙我也走不开,你就代我过去看看。”富察氏轻声道。
吴嬷嬷行了一礼,她也知道这事儿不好处置,到底是万岁爷的亲兄弟,要是不管不顾,难免让人说苛待兄弟,可是若是管的太多,万一出点什么事,只怕第一个就要怪罪到皇后头上。
因此富察氏对十四阿哥这个弟弟,虽然关心,但是关心的很克制,并不十分亲近。
吴嬷嬷领了命就往十四阿哥的住处去了,而富察氏则是回了自己屋里,换上了件家常衣裳,靠在榻上歇息。
刚喝了碗茶,外面就有人通传,大阿哥回来了。
一听儿子来了,富察氏立刻精神了,让赶紧通传。
等看到儿子进来,富察氏脸上早已满是笑意,又是让人伺候绵恒换衣裳,又是让人上茶。
绵恒倒是看着挺淡定的,任由额娘招呼自己。
等落了座,这才问了句安,富察氏自然一切都安,但是看着儿子却十分心疼:“原本的功课本就繁忙了,你皇阿玛却又非得弄出一个什么科学,我看着那红毛番子就觉着心里突突跳,却非得让你跟着他们学这些乱七八糟的,也不是什么济世安民的道理,不过是些奇技淫巧罢了。”
听着这话,绵恒却神色一肃:“额娘这话却说错了,这科学一途,虽没有治世□□之理,却也发人深省,许多东西,更是有益于民生军备,皇阿玛正是看重了这一点,这才使我们诸皇子都学习,外邦如今国内境况,只怕也非我们往日所想。”
富察氏其实自己也不太懂这些,但是听儿子说的振振有词,便也不再多言,只笑着道:“行行行,都是额娘说错了,你觉得有理就好,额娘这也是操心你读书用功太过,伤了身子嘛。”
说起这个,绵恒有些羞涩的笑了笑:“儿臣身体一切都好,额娘不必忧心。”
看着儿子如此模样,富察氏心中也踏实了许多,面上笑意更盛了些:“你如今这般好学,你皇阿玛心中只怕是欣慰的,只是如今只你一个独子,哪怕是加上庄嫔所出的二阿哥,和你三弟,你皇阿玛也不过三个孩子,不说比起先帝,就是比起你翁库玛法来也差了一些,如此,其实你也大可不必对自己太严苛,还是要身子骨为重。”
绵恒却神色一深,郑重道:“正是因为如此,儿臣才更需勤勉笃学,如此才能不辜负皇阿玛的看重,额娘,儿臣知道你挂念我的身子,只是如今儿臣正是当学之年,哪有荒废的道理呢?”
看着儿子坚定的眼神,富察氏到底叹了口气,起身摸了摸他的脑门,柔声道:“你这孩子,也不知是像了谁的性子,总是这般要强,行了,我也不劝你了,只是日后用膳和用补药的时候,可不能糊弄。”
绵恒听了这话,这才忍不住一笑:“额娘您就放心吧,儿臣都记住了,而且儿臣这段时间,每日弓马也是一直不停的,身子骨健壮的很。”
富察氏听了这话,也忍不住笑了,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