殊兰是十八岁那边才成婚的,她成婚那边,绵恒也到了选秀的年纪了。
不过静容依旧压着没让选,借口还是身子没长成,而且那年也没什么合适的人选。
永瑄对自家额娘那是了解的透透的,知道她这也是为了孩子好,因此也倒没有阻拦。
至于富察氏,她当然也想绵恒找个得力的岳家,因此也乐于看着太后挑拣。
不过永璂家的绵佑在这一年到底是指婚了,不过到底把成婚的时间压到了第二年,十六七岁,静容觉着也还可以吧。
一年一个孙女出嫁,一个孙子娶亲,静容一边是高兴,一边又觉得难受。
殊兰到底嫁在了京里,嫁的人家是满洲大姓,嫁的人是永瑄和静容挑了又挑的青年俊彦。
静容是笑着送殊兰出宫的,不是没有不舍,只是静容知道,既然要开始新的生活,笑着面对总比哭着面对要更好,她希望殊兰能过的好。
倒是富察氏哭的站都站不住,后来因为要送嫁,这才强撑着起身,可是看着殊兰出去,眼泪到底还是止不住的流了下来。
静容安慰她:“殊兰嫁到了京里,日后还有的是相见的时候,你别难受。”
富察氏忍着泪点了点头,只是看着,心中还是伤感。
这两三年,富察氏又生了一胎,还是个儿子,她算是彻底在宫里把脚跟站稳了,不过她对静容却依旧恭敬孝顺,她是个聪明人,到底也是知道静容在永瑄心中的位置的。
静容回了寿康宫,看着榻上摆着的殊兰给她绣的手筒,到底还是红了眼。
到底也是她看着一点一点长大的孩子啊,就这么出了门,她心里如何能不难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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殊兰出嫁之后没多久,宫里的庄嫔突然被诊出来怀孕了。
这个庄嫔就是之前永瑄府里的那个吴格格,永瑄登基之后封了嫔,今年选秀的时候,宫里又进了一个安贵人和云贵人,扒拉下来,永瑄后宫的妃嫔们,属实不算很多。
而庄嫔在生了殊宁之后,也一直没有怀孕,如今终于被诊出来有孕,整个人都高兴的懵了。
倒是富察氏,十分会做人,亲自来静容这儿给静容道喜。
静容觉得挺古怪的,要说高兴,也没多高兴,但是按着这个年代的传统,到底还是按着份例赏赐了一番。
富察氏估摸着静容的面色,心下一喜,知道太后这儿是没多看重这一胎。
但是越是这样,她倒也越发显得大度了,笑着和静容说了一下对庄嫔的安排。
静容听了点点头:“你看着办就是了,我是信任你的。”
富察氏抿着唇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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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静容想着还能安生几日,没成想这个庄嫔怀孕没几天,倒是闹出事端来了。
静容听到消息的时候,正和赵嬷嬷说话呢,结果外面突然传话进来,庄嫔见红了。
静容整个人都呆住了,急忙让人过去看看,虽然她对儿子的妾室不怎么感冒吧,但是到底也是一条人命呢。
去探消息的很快就回来了,消息也跟着回来了。
“庄嫔娘娘是给皇后娘娘请完安之后,回宫的时候,突然滑到了,这才见了红,不过幸好庄嫔娘娘跟前的宫女见机快,扑上去垫了一下,因此倒是没有大碍,只是动了胎气,太医说要静养。”
静容皱了皱眉,人没事就好,只是这话怎么听着这么玄妙呢。
她沉吟了片刻道:“怎么会突然滑倒呢?”
郑怀恩看了眼静容,这才小心道:“听说是不知怎么,被鹅卵石垫了一下,这才滑倒的。”
这好好的路面怎么会有鹅卵石呢?
宫里的路面每天都有人清扫,说有鹅卵石,这简直是滑天下之大稽。
这里面果然有事。
静容眸色沉了沉道:“这事儿皇后怎么说?”
“皇后娘娘说,一定要仔细查,万不能使这样的歪风邪气在宫里蔓延。”
静容这才点了点头:“皇后是个稳重的,此事交给她我是放心的。”
郑怀恩有些诧异的看了一眼静容,许久才道:“那娘娘不管此事了吗?”
静容挑眉,郑怀恩在自己跟前伺候,一向是寡言少语,办事却利落,今儿怎么记起来说这样的话了呢。
静容神色微动,只淡淡道:“不聋不哑不做家翁,如今六宫之主是皇后,我管这么多做什么,没得讨人厌烦。”
郑怀恩心中叹了口气,没再多言,转身退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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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几日调查结果就出来了,说是庄嫔宫里的一个学规矩女子,因为不忿庄嫔苛待她,因而在庄嫔每日必经的路上放了鹅卵石,想要害庄嫔。
静容听到这个结果自己都有些无语,不过既然调查出来是这个,她也不多言,只在富察氏禀报的时候提点了几句:“底下人若是心大了,那就该敲打敲打,该压制压制,有时候若是太过放纵,反而不好,宫里嘛,还是要和和乐乐的才好。”
富察氏的神色一僵,片刻后又恢复了正常,笑着点头:“您说的很是,臣妾记下了。”
静容看着富察氏的神色,也不知她是真记下了还是假记下了,不过到底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