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过几日,静容就听说,芳嫔这几日,日日都在顺妃跟前巴结。
传这话的是赵嬷嬷,她之前一直奉命盯着芳嫔,因此此时芳嫔一出现动静,她就立刻给静容禀报。
静容自己也很惊讶,以之前对芳嫔的了解,她这人虽然看着柔弱,内心却十分自傲,进宫这么多年,之前也就是和庆贵妃走的近些,但是说巴结谁,静容还是真没见过。
现在芳嫔正如日中天,怎么反倒是巴结起人了。
赵嬷嬷看着静容若有所思,急忙道:“娘娘,芳嫔入宫受宠这么多年,至今却没有一儿半女,如今巴结顺妃,是不是因着她肚里的孩子?”
静容一蹙眉,觉得这好像是唯一的解释了,毕竟芳嫔巴结顺妃,也是在顺妃怀孕之后。
芳嫔没孩子,日后想要再有只怕也难,如今和顺妃结个善缘,也是正常,毕竟乾隆年老,他们日后如何,还是得靠孩子。
可是,芳嫔果真是这个想法吗?
静容心里有些不安,总觉着好像不大对头,可是又想不起别的,只能嘱咐赵嬷嬷:“继续盯着芳嫔,不要放松。”
庆贵妃死前那番话,到底还是在静容的心中留下了一丝阴霾。
赵嬷嬷自然也老实应了,毕竟她也觉着这个芳嫔有些不对头。
**
自此以后,芳嫔倒是和顺妃好的像是一个人似得。
顺妃虽然有些看不上芳嫔,但是她也觉着自己在宫里需要些臂膀,像是芳嫔这样,有些皇宠,却又在宫里没什么跟脚,性格懦弱的最是合适。
而且这人也算知情识趣,知道自己怀孕了,就立刻过来投诚,伺候她比她的大宫女还用心,顺妃心里还是很满意的。
再加上两人还都住在一处,那就更妙了,如此平日里也能有个说话的。
眼看着芳嫔和顺妃关系日益好了起来,静容还没怎么样呢,惇妃先不满了。
她其实对皇上给和孝找的这个亲事就有些不满,其他公主嫁的不是蒙古王公就是京中的大户人家。
但是这个钮祜禄·和珅算什么东西,丧父丧母,投机取巧得了皇上的眼缘,这才一朝有了些脸面,腿上的泥点子还没甩干净呢,也就那个姓好听,说到底也就是个暴发户。
可是皇上就偏偏把她的心尖尖许给了这样人家的儿子,惇妃都担心,那个丰绅殷德到底能不能教养好,要是不成,自己女儿的终身岂不都毁了?
怀着这样的心态,哪怕她靠着女儿订婚恢复了位份,心中还是不满有些怨恨,结果现在看着顺妃混的风生水起,她心中就更怨恨了。
顺妃害的自己失了皇上的心,现在却又再一次怀了皇嗣,难道这老天爷没长眼睛吗?竟让这样的恶人得势,还有那个芳嫔,在自己面前装的一副不远不近的样子,其实骨子里还是改不掉的下贱本色,一看见顺妃怀了皇嗣就赶忙上去巴结,真是丢人现眼。
因为这样的心思,所以这几日顺妃和惇妃之间多有摩擦,而芳嫔却在这个时候,给顺妃出谋划策,狠狠的气了惇妃机会,还借机让皇上训斥了惇妃几顿,至此顺妃倒是越发信任芳嫔了。
**
这天他们两人本在园子里一个湖心亭里赏花,看着湖面上层层叠叠的荷花,顺妃觉得心情十分舒畅,可是转眼一看,却发现芳嫔皱着眉。
顺妃心里顿时觉得而有些不舒服,觉得芳嫔这人什么都好,就是这张脸有些苦相,没得败坏人兴致。
“你皱眉做什么?大好的风光入不了你的眼吗?”顺妃语气有些冷淡。
芳嫔回过神,立刻做出一副惶恐的姿态,小声道:“奴才不敢,奴才只是想起了旁的事儿这才皱眉。”
“旁的事儿?”顺妃也皱起了眉:“旁的还有什么事?”
芳嫔咬了咬唇,一副不敢说话的样子,顺妃却有些不耐烦,她这一胎怀的艰难,心情本就不大痛快,现在见她这样,更是烦躁。
“有什么话你就说!本宫在这儿,还能有谁吃了你不成!”
芳嫔似是被吓了一跳,这才吞吞吐吐道:“不是奴才,不想说,只是前几日奴才看着娘娘害喜害的厉害,奴才就想起以前在老家的时候,听人说,要是女人怀孕的时候,和八字冲突的人同处一地,就会妨碍子嗣……”
说完她又立刻摆了摆手:“但是娘娘金尊玉贵,肚子里又是皇嗣,想来是不会有什么妨碍的,这也都是奴才多想罢了。”
她虽然这么说,但是顺妃却把这话听了进去。
不说别的,这几日她害喜的确厉害的紧,每日都要吐一回,吃东西也吃不下,如今都过了三个月了,按理来说胎应该坐稳了,但是还是不成,依旧难受的很,身上也总是乏困。
她之前总以为是自己年纪大了,所以这一胎才艰难,但是如今想着,指不定就是因为被冲撞了,这才弄成这样。
顺妃抿了抿唇,心下有些不安,小声道:“若是真的冲撞了,那该如何化解?”
芳嫔面上看着有些惊讶,然后又笑了笑道:“想要化解还不简单,只要找有道之士,求个符箓,给那冲撞之人戴在身上,或者是烧成灰服下,自然遮掩了血气,也就免了冲撞。”
这倒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