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儿好像就这么轻飘飘的过去了。
豫嫔自此在宫里没了声息, 当天就被人送回了紫禁城,听人说跟前伺候的宫女,除了一个贴身伺候的, 剩下的全部都被下了慎刑司。
去了那种地方,死活就说不准了。
静容听了这消息,也只能默然。
这世界就是这样,主子犯错,奴才受罚, 连坐之罪比比皆是,一点道理也不跟你讲,人/权公义你想都别想, 想要活得好, 只能靠投胎。
至于受害者郭贵人,第二天就醒了, 醒了之后还撑着病躯,在床上冲着静容的住处给她磕了头。
等到能下地了, 又亲自来了静容住处一趟道谢,那满脸感激的模样, 看的静容怪不自在的。
除了这两人, 这件事似乎对其他人的影响不大, 乾隆甚至连去木兰的时间都没改, 至于郭贵人身体虚弱去不得, 他没能对他有什么影响, 只是皱了皱眉,让人留在行宫好生将养。
等到了木兰, 乾隆更是兴致不改, 每日看着都乐乐呵呵的, 甚至后来还收了一个豫嫔同族的女子入后宫,当场封了新常在。
静容不知道这个女的,是不是豫嫔家族听说了豫嫔出了事,拿出来试探乾隆的。
但是乾隆的确很给豫嫔家族面子,二话不说就收下了,还看着十分宠爱的模样,如此到也让这次的围猎看着更加和乐。
静容彻底无言以对。
等到秋狝结束,静容一行人跟着乾隆回了宫。
今年十一月是太后的七十大寿,乾隆要大办,因此静容也早早准备了起来。
一回宫,静容就开始着手置办。
因着前面几次的经验,静容现在也对太后和乾隆的审美了如指掌,因此置办起来也十分顺当,一直等到大寿当天,乾隆对静容的准备十分满意,夸赞了一番之后,自己更是率王公大臣,为太后贺寿。
后宫这边也是其乐融融,各宫妃嫔,孙子孙女,还有曾孙,都齐聚寿康宫,太后高兴的合不拢嘴。
等到大寿过完,又隔了一个多月,静容就听人说,豫嫔没了。
说是得了急症没得,但是具体是什么急症,没人说得清。
但是既然已经死了,就得安葬,可是这次安葬,乾隆却显得十分小气,位份也没晋,丧仪银子也只是按着贵人的份例给了。
静容看着这情形,也就没插手。
宫里其他人,更是只当不知道这事儿,豫嫔草草下葬,宫里连个给她穿孝的人也没有,只有几个奴才意思意思守了几天孝。
但是她出殡那天,三福晋却来了。
这个静容都没想到。
她本以为,出了这种事,三福晋应该躲着走才是,之前几天也正如静容所料,三福晋一直窝在府里给三阿哥守孝,一点消息也没传进宫。
但是没想到等到了今日,她却又来了。
静容听到这个信的时候,都愣住了。
看了一眼传话的奴才,给身边的赵嬷嬷道:“你去跟着看看,她既然来了,就别慢待了她。”
赵嬷嬷低低应了一句,跟着那奴才去了。
静容叹了口气,她这几天也在分析,豫嫔最终没把三福晋供出来,一方面应该是有些同情三福晋,另一方面,戕害宫嫔或许乾隆还能忍,但是涉嫌害死皇子,只怕以豫嫔的家族也兜不住。
豫嫔本身就是一死,自然也不想连累家人。
三福晋虽然不怎么聪明,但是应该能想到这些,她今日过来,或许也有感激的意思,但是少不得又得入了旁人的眼。
希望莫要生出事端才是,静容本身,对三福晋还是十分同情的。
赵嬷嬷去了一会儿就回来了,面上看着倒是十分平静,笑着与静容回话:“三福晋就上了柱香,烧了纸便走了,只是看着又瘦了些。”
静容点了点头,如今三福晋在府里天天吃素,能胖才有鬼。
“她们到底之前也说得上话,如今来送她一程也应当。”静容淡淡道。
赵嬷嬷也没多想这事儿,又和静容说起了五阿哥府上的事儿。
“索绰罗格格生产的日子就这几天了,去索绰罗格格跟前伺候的嬷嬷说,格格之前伤了身子,结果还没养好,又怀上了,这一胎看着也不健壮,只怕生产的时候也费劲。”
静容隐约记得永璂后来是有一个孩子的,那个孩子的母亲就是他的侧室,只是到底是侧室的哪个孩子,她就记不清了。
“既如此,那就让太医多看顾着些,也就这几日的功夫了,不要出岔子。”
静容摆了摆手,反正有亲爹亲妈在,自己这个嫡母,面上过得去就成了,做得太多,反而引得人家多想。
赵嬷嬷听着这话也点了点头:“奴才明白。”
十二月十八日晚,索绰罗氏发动了。
静容当时已经睡了,因此就没人把这消息报给她。
第二天早上起来,静容这才听底下人说,索绰罗氏生了个儿子。
静容听了点了点头,也没啥情绪。
不过乾隆和太后十分开心,赏了许多东西过去,静容看了,也跟着赏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