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珹带着伊尔根觉罗氏走了进来。
永珹看着面色还好, 眼角眉梢都是淡淡的喜色,伊尔根觉罗氏脸色就没这么好看了,看着有些苍白, 面上只是强撑的笑脸。
静容见了皱了皱眉, 之前选秀的时候,她也是见过伊尔根觉罗氏的, 那时的她,并非什么纤瘦的人, 虽然看着娇小些,却也纤秾合度。
如今才几个月不见,竟瘦了这么多。
太后自然也看出了不妥,不过她人老成精, 只当看不见,等到永珹和伊尔根觉罗氏行完礼,就对伊尔根觉罗氏招了招手。
伊尔根觉罗氏小心的看了一眼永珹,见永珹点了头,这才走到太后跟前。
太后笑着拉着伊尔根觉罗氏的手, 柔声道:“好孩子, 看着倒是瘦了些, 日后可要好生与永珹过日子才是。”
伊尔根觉罗氏抿着唇腼腆的笑笑:“孙媳谨记老祖宗教诲。”
太后听着这话笑的更盛了,对着静容道:“你看看这个新媳妇,可得你的眼?”
静容陪笑道:“皇额娘眼光卓绝, 自是不差的。”
太后被奉承的很开心,拉着伊尔根觉罗氏的手也不松开,还让她坐在自己身边陪自己说话。
舒妃在边上看着, 笑着道:“瞧瞧, 这孙媳妇才进门, 咱们这些人就成了昨日黄花了,老祖宗看也不看了。”
太后笑着嗔了她一眼:“你跟着皇后,也不学学皇后的沉稳,倒是这张嘴越来越厉害了,我往日里对你们哪个不好,今儿新媳妇进门我才多说几句,倒是我的不对了。”
舒妃急忙笑着赔罪:“是奴才说错了话,咱们太后娘娘最是慈和不过的人了。”
太后忍不住又笑了:“行了行了,好话坏话都让你说了,小心吓坏了新妇。”
一时间,屋里其乐融融。
不过说了没一会儿话,永珹也起身告辞:“老祖宗,孙儿还得带着新妇去给皇阿玛请安,这会儿皇阿玛应该已经下朝了。”
太后点了点头:“这才是正事,你们且去吧,等请完安就回去歇着,可怜见的起得这么早,我看着人都累坏了。”
永珹笑着应承,然后就带着伊尔根觉罗氏走了。
等到新人走了,静容她们这些旧人也不便多留,又奉承着太后说了会话,便都告辞离开了。
等出了寿康宫门,舒妃便偷笑着道:“娘娘且看看那位新妇的面色,奴才总觉着好似不大好。”
静容点了点头:“比选秀那年瘦太多了,这在家到底是怎么保养的。”
没成想听了这话舒妃又笑了,小声道:“奴才倒是听说了一些闲话,只是奴才说了娘娘可别生气。”
静容看着舒妃挑了挑眉:“还有你不敢说的话?”
舒妃听了嗔笑出声:“娘娘又笑话奴才。”
“行了行了,且说吧。”静容无奈道。
舒妃这才道:“奴才听说,三阿哥和三福晋相处的冷若冰霜,有些吓到了四福晋家里的那些人,无奈之下,只能打听四阿哥喜好,生怕赴了三福晋后尘,后来打听到四阿哥喜欢纤细白净的女子,四福晋便天天在家里节食养肤,这才成了今日这副模样。”
静容听了这话皱起了眉,她对这事儿还真有点相信了。
毕竟三福晋如今过得这个日子,宫里人人都有耳闻,家里侧福晋格格上蹿下跳,正经的福晋却被摆在了一边,要不是身份规矩压着,只怕三福晋连家都当不稳了。
不过即便如此,也不必如此折腾自己啊。
“我看四福晋却有些因小失大了,要是不将养好身子,便是再得阿哥的心,只怕用处也不大。”静容倒是十分真心的感慨了一句。
她在这儿养生想着活的长久些,人家却在那边使劲糟践身子,人类的悲喜真的是一点不相通啊。
舒妃也很同意这一点:“谁说不是呢,您且看看今日她这副模样,日后想要养回来可难了。”
静容点了点头,仗着年轻胡乱折腾自己的身子,迟早有她后悔的时候。
且不说静容和舒妃说的这些八卦,四阿哥和伊尔根觉罗氏去给乾隆请安的时候,乾隆正好刚刚下了朝。
他虽然心里对这个四子不怎么喜欢,但是到底还是自己儿子,乾隆依然十分高兴的接见了一下儿子儿媳,说了几句好好过日子的话,又给了新人一些赏赐,便打发他们离开了。
等出了养心殿,伊尔根觉罗氏有些忐忑的看向四阿哥,四阿哥也察觉到了她的不安,柔声道:“怎么了吗?”
伊尔根觉罗氏看着四阿哥清隽的侧脸,微微红了脸,小声道:“皇阿玛和皇额娘给的玉佩似乎正好是一对。”
四阿哥脸色微微变了变,但是又立刻换上笑脸:“皇阿玛和皇额娘帝后同心,想来是早就商量好的,你收着就是了,不必多心。”
伊尔根觉罗氏垂眸笑了笑,柔声道:“妾身明白了。”
心里却在想,若是自己日后和四阿哥也和皇帝皇后这般,也算是甘愿了。
乾隆并不知道自己小小一个赏赐,就惹出了这些心事,他见完人,正想回屋批折子,就看到胡世杰走了进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