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容想着尽早调查清楚这件事, 但是却也没想到,竟然会调查清楚的这么快。
第二天郑怀恩去了钟粹宫一趟,回来就禀报, 问出消息了。
静容本在用午膳, 都给郑怀恩这话给惊住了。
“这么快?”她诧异的看着郑怀恩。
郑怀恩也是有些尴尬的擦了擦脑门上的汗:“也是巧了, 奴才本是主要审问樱草和荷香,但是没想到顺带审问芳草的时候,却问出了一些首尾。”
这么巧,静容有些不信。
不过既然都问出来了, 自然还是要说一下的。
静容一挥手, 让人将午膳都撤了下去,和她一起用午膳的永瑄和永璂也让人抱了下去。
永瑄还想折腾着留下,但是在这种正事上, 静容却不会由着他,只瞪了永瑄一眼, 永瑄就立刻嘟嘟囔囔的不敢再多说了。
等到屋里的闲杂人等都出去, 只留了几个大丫鬟和赵嬷嬷,静容这才道:“你说吧。”
郑怀恩看静容这般郑重, 自己也加了几分小心, 他小声道:“奴才听芳草说, 当时樱草扶着贵人下轿, 她看着樱草好似帮贵人整理了一下鞋子,然后才扶着贵人下轿。”
静容听了皱起了眉:“什么叫好似?这话你和贵人核实了吗?”
郑怀恩也是有些为难:“因为芳草被贵人挡在后面, 因此看的不清晰, 至于和贵人核实的事儿, 贵人至今还未清醒, 奴才也没法……”
看着郑怀恩这般模样, 静容就知道这件事有些为难了,樱草这样一个大宫女,几乎与忻贵人命运相连,她为什么会害忻贵人,这必然不会这么简单,里头肯定牵扯了许多事儿。
静容想到这儿,也不敢这么轻易的下定论,只道:“先把樱草和芳草都看管起来,让她自己先解释一下,若是可以,也可让她和芳草对峙,至于忻贵人,找人守着她,等她醒了,第一时间通知我。”
郑怀恩听着这话,知道皇后娘娘无意为难自己,心中也松了口气,急忙低头领命离开。
只是好消息不出门,坏消息传千里。
静容虽然竭力将芳草招供的这件事控制住,但是太后还是知道了。
她刚刚给郑怀恩说完吩咐,又安排几个孩子歇午觉,太后宫里便传话,让她过去说话。
静容心下一沉,知道这件事只怕是有人在背后推动,否则再传的快,也不会这么快。
不过此时也来不及多想什么,静容简单收拾了一下,就急忙坐着翟舆朝着寿康宫去了。
这一路,静容都在想,要怎么和太后回禀这件事,翻来覆去想了好几遍,最后都觉得不妥当,直到眼看寿康宫都在眼前了,静容还是决定实话实说。
这事儿不管是谁在背后捣鬼,她都没有必要为了忻贵人把自己也装里头。
反正也不是她在陷害人,她调查出来什么就说什么,至于如何判断,也就只能看太后和乾隆的意思了。
当下了翟舆的时候,静容神情已经恢复了平静。
她神色淡然的进了寿康宫正殿,正好看见太后坐在上座,边上还坐着乾隆,似乎也是刚刚过来。
静容心下一惊,急忙上前给太后和乾隆行礼。
太后点了点头,乾隆倒是对她十分和蔼:“皇后快坐吧。”
静容不敢表现的太过显眼,规规矩矩的起了身,坐到了一侧。
太后看了一眼乾隆,面上神情也缓和了许多,柔声道:“我听说你调查出来了一些事情,怎么不来给我说一声?”
静容心下咯噔一下,太后这是对自己不满吗?
不过她也不敢迟疑,急忙道:“回皇额娘的话,臣妾的确是问出了一些话,只是这口供说的含含糊糊,又没有铁证,臣妾想着,先彻底调查清楚了,再给您回禀。”
太后沉吟着点了点头。
乾隆倒是笑着道:“皇后想的很周全,皇额娘就不要责怪她了。”
静容心里暗骂一句乾隆猪队友,就他这么光明正大的给自己说话,太后心里肯定会觉得不爽。
果不其然,太后的脸黑了一瞬,语气也有些冷淡:“难道本宫就是那般不讲道理的人吗?本宫叫皇后过来,也是为了问清楚此事罢了,说到底也是你后宫里的事儿,要不是牵扯到了我的孙儿,你难道当我愿意管不成?”
乾隆被这话说的有些讪讪,急忙道:“是儿臣说错了话,皇额娘别生气,儿臣给您赔罪了。”
太后瞪了乾隆一眼,有些没好气。
静容看着这母子俩这副姿态,急忙也跟着道:“说到底也是臣妾的错,臣妾没有顾及到皇额娘对皇嗣的关怀,让皇额娘独自忧心,是臣妾考虑的不周全了,还请皇额娘责罚。”
静容老老实实的跪在了地上,这母子俩斗法,她可不想成炮灰。
太后一看静容战战兢兢的模样,有多大的气也消了几分,她狠狠瞪了乾隆一眼:“你看看,就连皇后也知道我的心思,你却偏偏说的轻飘飘的。”
乾隆有些尴尬的笑笑,不过这次他却不敢再抢先开口让皇后起来了。
太后看着静容叹了口气:“你起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