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妃听着静容这一句原来如此, 只觉得心尖又跳了跳,她压制住心中的惊慌,小声道:“娘娘, 奴才也不和您说那些空话, 奴才如今在这宫里, 虽然也有个妃位的位份,但是不管是圣宠,还是旁的,都是排不上号, 但是即便如此, 还有人盯上了奴才母子,奴才心中实在惶恐,想求娘娘庇佑。”
静容听了挑眉, 也不知这请求是舒妃的要求,还是富察家的要求。
“这也是你姐姐的意思吗?”静容淡淡道。
舒妃吞了吞口水, 小心抬头看了静容一眼, 然后又立刻垂下头:“姐姐并没有这个意思,只是提点了奴才两句, 这是奴才自己的意思。”
静容轻笑一声, 旁的不说, 倒也是个老实的。
她现在多少也想明白了富察家对她示好的原因, 她如今是皇后,又有了两个子嗣, 眼看着是坐稳了后位, 而乾隆对嫡子的关注度又大大高于数字, 傅恒作为帝王心腹, 必然也是知道这一点的。
如今能有机会与自己拉近关系, 想来也会顺势而为,但是若是想着让富察家上她这条船,只怕也是想太多了。
“我明白你的意思了。”静容淡淡道:“你起来吧。”
舒妃心下松了口气,知道自己这一关是过了,顺从的站起身来。
“娘娘要如何处置此事呢?可有奴才能做的?”既然搭上了关系,舒妃自然就主动的给静容表忠心。
静容淡淡一笑:“算不得什么大事,也用不着你做什么,你好生回去歇着吧,此事皇上自有主张。”
舒妃先是有些诧异,但是瞬间又压下了心中的疑问,乖巧的点了点头,告辞离开。
等到舒妃走,白苏忍不住开了口:“娘娘,四阿哥如此蒙骗皇上,娘娘可要禀报皇上?”
虽然这一年多一来,白苏已经谨慎了许多,但是快人快语的性格还是没能改变。
静容勾了勾唇:“只怕是不能的,若我说了,皇上问我消息从哪儿来的?我又该如何回应?说舒妃勾连外臣吗?”
白苏神色一凛:“此事果然难办。”
静容垂下眸:“若是好办,傅恒也就不会把这事儿推到我这儿了。”
皇上的儿子哄骗自己的老子,这事儿别说傅恒不敢说,便是太后只怕都不敢说。
疏不间亲,不是说假的。
“那娘娘该如何?”白青也有些紧张:“难道就眼睁睁看着四阿哥哄骗皇上吗?”
静容嗤笑一声:“祥瑞这种东西,你若是想信,便是假的也能成真,若是不信,便是真的也不屑一顾,皇上是什么样的性子,我多少也知道一些,他定然是极高兴的。”
白青叹了口气,她也知道,娘娘说的是真的,只是到底还是有些不甘心。
静容心中也是一叹,她到底还是小看了嘉嫔,能在乾隆身边待这么多年,还生了这么多孩子,果然不是省油的灯,至少对乾隆这个人,了解的很深刻。
既然静容决定闭嘴了,自然也就当没听过这件事,只是虽然决定闭嘴,对于这件事会引起的结果,她还是做了一些准备。
乾隆的反应他不能掌控,但是她也知道,就算乾隆放过嘉嫔,也是心不甘情不愿的,因此自己这儿,倒是可以准备一些安慰的话,来让乾隆心理更舒服一些。
果不其然,等到下午射猎的时候,前面就传来消息,四阿哥捉到了一头白鹿,献给了乾隆。
乾隆大喜,想要重赏四阿哥,却没想到四阿哥当场给乾隆跪下,说自己不想要赏赐,只是母妃病重,希望能在母妃身前服侍。
一时间群臣都称赞四阿哥纯孝,乾隆似乎也十分满意,当场下令,让太医院使亲自给嘉嫔诊脉,至于四阿哥的请求,则是十分温和的拒绝了,让他安生读书,他的母妃才会早日康复。
倒真是一副父慈子孝的温和场面。
静容听了都忍不住叹息,乾隆果真是有两把刷子,至少面上做的让人找不出一点话头。
但是既然已经让太医给嘉嫔诊脉了,那对嘉嫔的禁足,只怕也算是解开了。
只是不知道,这个结果,对嘉嫔来说,是否真的满意。
静容叹了口气,没有再多想,对她来说,只能是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晚上的时候,敬事房的太监过来传话,乾隆今晚会来静容这儿。
静容虽然早有预料,但是听到这个消息,心里还是松了口气,这么看来,至少如今乾隆对她还是挺信任的。
静容这次再没有像上次那般漫不经心,而是仔细的准备了一番,她知道乾隆来她这儿,定然是心里不痛快的,她可不能引火烧身,而是尽量的给乾隆熄火。
静容备好了东西,自己也稍微收拾了一下,穿了件素色的家常衣裳,头发也尽量梳的温婉一些,没带什么头饰,尽量让自己看的温婉柔和。
等到乾隆快来的时候,静容亲自去了外间迎接。
乾隆的面色是有些恼怒的,甚至有一种被人愚弄的愤怒,但是当他看见静容温和平静的站在那儿的时候,原本的一腔怒火,突然就消散了许多。
“皇后怎么出来了。”他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