辉单纯的小妻子,你与耀威集团的贪腐无关,那么你关注这件事的角度应该站在为夫申冤上,当秦辉证据确凿时,你会惊讶,恐惧,不能相信,甚至是责怪,气恨,但你只有惊讶,恐惧,之后便是焦虑。琳琳,你到底是焦虑秦辉做错了事呢,还是焦虑自己会被揭发出来呢?”
这一次,程琳琳没有立刻为自己辩驳,她又舀了一口香芋拔丝放进嘴里。
尤玮继续道:“你在警方那边的口供我也看过了,有几个点的角度很有意思——你和秦辉都绝口没有提到叶氏,但你知不知道叶伦之前已经对我亲口承认了,整件事的起因是因为叶氏和耀威签了一份对赌协议,而秦辉表面上是耀威的ceo,事实上却是帮叶氏阻挠耀威改革失败的内鬼,叶伦还说,你和他的大姐是闺蜜。”
程琳琳手上动作一顿,她放下勺子时,神情已经不如刚才那么慌张了,或许她也在审视形势,想知道尤玮猜到了多少,或许她也是有些憋不住了,做了这么大一个局自己却一点事都没有,真的很想炫耀。
程琳琳说:“我和叶伦的大姐的确关系不错,但是这也不能代表什么呀。至于说秦辉是内鬼,你有证据么?”
尤玮:“没有,我刚才已经说了,我的第二点是角度,而这些角度上的疑点全是来自你的供词,因为只有真正的主谋才会站在你这样的角度想事情,处理问题,如果你真的一无所知,又怎么会有那样一份供词呢?”
“还有,你在供词里说,你相信秦辉只是一时糊涂,他不是故意要这么做的,他只是没经受住诱惑等等,你的所有哭诉里竟然没有一句话,是说‘我不相信秦辉会这样做’的。你的说辞等于变相的告诉警方,秦辉就是主谋,这样做的理由只有一个,你希望警方把所有注意力都放在秦辉身上,而将你认定为是一个对此毫不知情的为夫求情的妻子。这样的思维定式,除了真正的主谋,还会有谁呢?”
程琳琳的表情再度转变,她忽然笑了,和以前每一次的笑容都不一样,那笑容里透着得意,透着冷漠,还有讥诮。
程琳琳说:“你真是越说越离谱了,就凭这个就断定我是主谋?其实我也不敢相信秦辉会做这些事的,我也想知道是谁在幕后作怪,可惜啊,没有证据指向啊。你知不知道,秦辉的律师是我花了重金找回来的,我千叮咛万嘱咐,请他千万一定要帮秦辉脱罪,就算不能脱罪也要尽量减刑,你以为我不想帮秦辉洗清嫌疑吗,我做了很多事的。”
尤玮:“你的确让你的律师尽量帮秦辉洗脱嫌疑,但是你别忘了,秦辉是自愿认罪的,那些罪行又如何洗脱呢?而且就法律观点来说,要帮犯人洗清嫌疑的最好方式,就是再指出另一个嫌疑犯,这也是人性的本能,一个人如果真的无辜,首先要做的不是撇清自己,而是本能的怀疑真正的幕后主使者到底是谁,或者你的律师也可以把秦辉的罪责推给何静生、苗可枫一些,但是你的律师竟然完全没有做这件事,你也对幕后主使者可能是其他人这件事毫不怀疑,为什么?答案只有一个,你就是真正的幕后主使,你的目的就是要让秦辉定罪。”
也不知道尤玮的那句话引起了程琳琳的兴趣,程琳琳竟然有了兴致要和她搏一搏。
程琳琳说:“哦,那我有什么动机做这件事呢?我吃穿不愁,我是程家的千金,我有高学历,我有社会地位,那些贪污的钱我要来做什么呢?”
尤玮:“真正的动机只有你自己知道。但是你却在供词里很清楚的写到你的身份背景地位,你的衣食无忧,所以你不相信秦辉和你结婚后还会惦记那些东西,你这么写就是在给警方洗脑,让他们认为你没有动机做这件事。”
程琳琳笑了:“就算你说的都对,我还是那个问题,你有证据吗?”
安静了一秒,尤玮也笑了:“琳琳,你又暴露了一点。”
程琳琳笑容收敛了:“什么?”
尤玮说:“这一点是顾丞教我的,他提过一个问题——到底什么人才会一直反问别人‘你有证据么’,答案是,真正关心别人到底有没有掌握到证据的元凶。如果别人没有找到证据,那自己就是无罪啊。然而真正无罪的人在面对别人的质疑时,所站的角度应该是——我不管你们找到什么,我没做过就是没做过。”
尤玮话音落地,室内安静了许久。
直到程琳琳发出“咯咯”笑声,接着她还鼓起掌。
程琳琳说道:“你在耀威酒店的名气我是听过的,以前我还不信,今天算是领教了,你真的很聪明,竟然能从这个角度抓住我。可惜啊,我还是刚才那个意思,你说我的角度把我暴露了,那又怎么样呢,没有证据就是没有,法律是根据证据走的,这就是游戏规则。”
尤玮冷静的看着她,说:“法律的确是根据证据走的,但是每个人心里都有一杆称,你这些手段骗不了人,我能想到这里,警方自然也能想到,你们程家人也会想到。”
程琳琳仍在笑:“那又如何,就算全天下的人心里都知道这事是我做的,又如何呢?警方还是要放了我,我已经逍遥法外了。”
尤玮:“是么,你今天这么痛快的招认这些,难道就不怕我录音么?”
程琳琳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