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会是什么样的鱼呢?”
陈笑一顿:“学姐的意思是,顾总有可能跑到那边去?会是什么鱼……估计是虎鲸之类的?”
虎鲸?
尤玮觉得很有趣。
陈笑想了想,又道:“以前这鱼缸里好像还有娄经理,最近她在医院照顾娄副总,一直没出现。”
尤玮又问:“现在这几条鱼准备咬人了,如果你是鱼饵,你要怎么做才能让自己脱困呢?”
陈笑说:“哦,要不就找个新鱼饵给他们咬,要不就搅浑这缸水,让他们自相残杀,看谁比谁狠。”
尤玮笑了。
自相残杀,找个新鱼饵?
这倒是可以试试。
陈笑这时才好像想起什么,说:“对了,我记得方副总之前一直极力拉拢叶氏的代表叶伦,怎么最近又好像没什么来往了?”
尤玮说:“两种解释。第一,这个鱼缸太小了,装不下叶伦的野心,或者是叶伦水土不服。第二,两边都想从对方身上谋取更大的利益,结果冲突了,便开始疏远。”
陈笑恍然大悟,跟着尤玮的思路想了想,又说:“可是他们连叶伦都拉拢不了,又怎么能吞得下顾总这头虎鲸啊?”
尤玮看了陈笑一眼:“听你这话,你觉得顾丞比叶伦更胜一筹?”
陈笑点头:“如果非要这么比喻,那叶伦是大白鲨,顾总是虎鲸。我也知道,叶总有钱,有背景,有手段,可是顾总却给我一种……就算他没有钱和背景,也有能把这几个人玩进去的智商。”
尤玮笑出声:“你这可不是夸奖啊。”
陈笑挠挠头,说:“学姐,这不是你以前教我的吗?你说,背景和钱只是辅助,真正的输出,是看他有没有动摇敌人军心的能力,有时候根本不需要自己出手,那是最直接也最愚蠢的做法,纯靠血厚,比起这种打法,以逸待劳才是聪明人会做的事。所以从这个角度想,我觉得要是这几条鱼把顾总拉拢进去,表面上看是增加了实力,实际上还不知道是不是给自己找麻烦呢!”
尤玮又笑了,隔了几秒,才说:“有长进,再教你一件事。其实无论这缸水是混的还是清的,要想搅局只需要一样东西。”
陈笑问:“是什么?”
尤玮:“猜忌。”
***
两人一边聊一边回到办公室,等进了门,陈笑才想起一件事。
“对了,学姐,你出去的时候,我刚帮你接了个通知。”
尤玮问:“什么通知?”
陈笑把通知拿出来,递给她:“上头的意思是,酒店现在不是改革吗,最近又有一些人事变动,要把大家集合起来举办一次内部酒会,之前为酒店立下过汗马功劳的老员工们,可能也会请回来一些,上个台发个言,抽个奖之类的。总之,还是怕接下来的改革动静太大,人心浮动,所以先办个小酒会让高层们讲讲话,提倡一下改革精神,安抚一下人心,到时候还会请来媒体记者现场拍摄,制造点正面形象。哎,通知的这么突然,咱们部门又要忙了!”
尤玮扫了眼通知,就将它放在一边。
她心里清楚,这样的酒会势在必行,表面上是为了团结员工,事实上还是做给外头人看的——你看,我抚恤了老员工,安慰了在职员工,还在酒会上郑重其事的介绍了在改革路上提供帮助的朋友们,面子里子都给足了,谁还能说我们的改革是建立在践踏一线工薪阶层的基础上?
尤玮说:“不管怎么样,今天先把初步名单拟出来,请谁来,不请谁来,谁主谁次,位次怎么排,谁不能和谁坐在一起,要举办多大的规模,同行要请多少,媒体的比例是多少,会后礼品的规格怎么走,这些事是最需要动脑筋的。别人我不放心,还是你来拟,拟好了我把一次关,再递给上头做筛选。”
陈笑一怔:“要搞这么大排场?我还以为只是咱们集团内部的小聚会。”
尤玮:“上头要的是面子,面子哪有嫌小的,当然是越大越好。但这话意思不能让那些老总们亲口说出来?话传下来自然是要多含蓄有多含蓄。可是他们说的含蓄,咱们不能理解的含蓄。总之,先按照这个方向办。”
***
就这样,尤玮大半个下午都留在部门里,陈笑在外头拟定名单,尤玮在屋里筛选需要邀请的本市大人物。
面子工程都是虚的,可是再虚也得做,做大了高层们面上有光,自然眉开眼笑,而且这时候决不能一味的缩减预算,得砸钱砸的漂亮。
开始每一步都很顺利,这些事都是每年年会之前做惯了的事,名单上不会有太大改动和出入,反倒是在会后赠送的小礼品上,尤玮发愁了。
这礼品的规格要定多大呢?
是明着送,一视同仁,还是做在暗处,根据来客不同的身份稍作调整呢?
答案自然是不能一视同仁。
大人物送大礼,又不能大的离谱,尤其是政府官员,以免有行贿之嫌,可是又不能不在此处花心思。
尤玮正在为此头疼,这时,放在一旁的手机就震动起来。
她下意识抓起来一看,来电显示——叶伦。
尤玮只顿了一秒,就将电话接起:“喂,叶总,你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