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危,要是出了人命,你就得牵扯刑事罪。”
气死人到底算不算犯法?
就算娄副总一个不幸因此丧命,医院给出诊断书,也会判定他是死于生理疾病,生气只是外部原因,如果真有人气死了娄副总,这个人负的也只是部分责任,不用偿命,一般会罚款和负责丧葬费。
自然,这只是最坏的结果。
再说当时尤玮和娄副总的对话并没有第三者在场听到,根本无人证明两人吵过架,吵架后娄副总晕倒。
一切都是因为娄副总突然晕倒这个结果,向前推导,再发挥想象力,故意引起舆论的轩然大波。
……
尤玮挂上陈笑的电话,一转头,顾丞那边也结束了通话,神情肃穆。
两人各自上前几步。
顾丞先开口:“论坛和高层那边的事,你已经知道了?”
尤玮点头:“陈笑通知我了。”
顾丞:“所谓的刑事罪只是一个借口,这事根本经不起查。对方的目的是要借助这次的事,让你的名誉背上污点,让其他员工们认为,你这样的人品和行为不配再做行政部的主管。一旦你下马,或是高层们因为这件事的影响,而将你暂时停职,那么对方就等于少了娄副总和你两个对手,背上污点趁虚而入。”
尤玮没吭声。
顾丞说的都对,形势的确如此。
顾丞这时又道:“现在也没有别的办法了,你只有两条路可以走。”
尤玮抬起眼皮:“哪两条?”
顾丞道:“第一条,娄副总约你我过去谈话,这件事很隐秘,这期间会有谁知道?他的秘书,还是他的手机被监控了?朝这条线索追查,一定能查到点眉目,只是时间紧迫,恐怕还没查完,上头就要问责了。”
这自然是下下策。
尤玮问:“那第二条呢?”
顾丞就两个字:“甩锅。”
甩锅?
尤玮先是一怔,接着就明白了。
尤玮问:“你的意思是,我要把锅甩给你,或者甩到别的事件上去,借此转移大家的重点,给自己脱罪?”
顾丞:“你可以公开我和娄副总养父子的关系,告诉大家,我和你有私情,那天是我带你去见家长。这个人没有把我也拍进照片,我想并不是没有看到我,而是知道一旦把我拍进去,目标就会变成两个,攻击力也会分散,对你造成的伤害会减半。只要公开你、我和娄副总的私人关系,那么那些人就无法将娄副总的事栽赃给你,娄副总病发只是意外。”
尤玮接着说:“是啊,这样就可以引开大家的注意视线,让他们转而关注你和我的八卦新闻,到底持续了多久的地下情,对么?”
顾丞反问:“除此以外你有更好的自救办法么?这件事拖不得。”
尤玮依然在犹豫:“如果我这么做了,你会怎么样?”
顾丞道:“行政部主管和负责检查的团队领导,是不应该产生任何情感纠葛的,因为这两者有利益冲突。一旦这两者成了利益共同体,那么势必要有一个人离开。”
尤玮冷笑着:“我公开,你离开,是么?你不是耀威的人,你走了耀威没损失,所以耀威会因为你的走而放过我。”
顾丞不说话了。
尤玮:“可是说到底,横竖都是我吃亏。你走了,娄副总也昏迷不醒,三个人少了两个,这会比我现在的处境好多少,我不同意。”
尤玮话落,转身就要走。
下一秒,她的手臂却被顾丞拉住了。
尤玮回过头,对上顾丞的目光。
他的眼神十分深沉,声音很低:“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先保全自己,再计较以后。就算我带团队离开,这对我也没有损失,我不受耀威的控制,出了耀威的大门,我和我的团队也不会散。可你不一样,你要是被问责,就只能引咎辞职,到时候就回不了头了。两权相害取其轻,这个建议你好好考虑一下。”
尤玮安静了两秒,让自己再度冷静下来。
顾丞说的固然有他的道理,但眼下是不是非得这样不可呢?
的确,她一旦引咎辞职就无法回头,可是顾丞带团队离开,不也一样无法回头么,酒店医生团队离开耀威,少了负责监督检查的人,那背后的利益谋划者岂不是更肆无忌惮?
无论怎么选,无论选择牺牲谁,都注定了要输这一局,此局恐怕很难扭转。
可是怎么输,输多少,还能不能缓过来,这些事却是可以把控的。
思及此,尤玮说:“我可以甩锅给你,也可以引咎辞职,我可以离开这里的所有纠纷,让那些人称心如意,只要过一段时间,这些伤痛都会淡忘。可是以后呢?这个污点会一直跟着我,无论我去任何一家酒店,别人都会问我怎么解释娄副总这件事,哪怕我全身都长满了嘴,我也说不清楚。所谓‘证有不证无’,我无法证明这件事我没做过。反过来,我不做这行,我和你一样去做酒店医生,那样情况只会更糟,一个有职业污点的人凭什么去给别人的职业挑错?反过来,我甩锅给你,你走了,娄副总也不知道会怎么样,我会腹背受敌,送死只是早晚的事。这个幕后主使者无论是谁,他的目的都是要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