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真是我的问题,麻烦顾先生明确告知,也好让我死个明白?”
眼下形势迫在眉睫,叶氏入资,酒店改革,此事没有转圜余地,尤玮自问已经够如履薄冰了,根本没心情再去哄男人。
尤玮心里着急,面上也不由自主的挂脸,而且就挂给顾丞看。
顾丞看见了,还看得非常仔细。
然后,他放下手机,问:“你亲戚来了?”
尤玮差点被噎着,但她没噎回去,而是吸了口气,说:“叶氏入资的事,你是不是一早就知道?这件事娄副总是反对派,但是他无法扭转那么多高层的看法。酒店改革势必要大量裁员,这件事不能随随便便,必须找毛病、名目,人事部负荷不了,只能寻找外援。与其找不相干的人,还不如找自己人,所以娄副总才把你找回来负责此事。名为协助改革检查漏洞,实际上却是借由职务之便,顺便把赞成改革的那些高层一起查查,目的就是要找到这些人在巨大的利益驱使下动了什么手脚,从中牟了多大的利,有谁在徇私舞弊,又有谁在趁机狠捞一笔。”
从娄副总的办公室离开,一直到行政吧,尤玮这一路上都在想这件事,这也是顾丞一直在给她提示的事。
他曾说,只要她猜出来他这次回来的目的,他们就联手,她也可以保住行政部。
所以眼下,尤玮是迫切的想知道谜底,到底是不是她想的这样。
听到这番话,顾丞脸上的表情也没有什么变化,只是扯了下唇角,低声道:“这么私密的事,你竟然选择在这里问我?”
尤玮一听,就知道自己猜对了。
她也压低了声音:“耀威要改革能否成功跟我没关系,酒店又不是我家开的,可是我的部门要被裁掉三分之一,这样就等于直接砸我们的饭碗!酒店要是想全面实施改革,大可以早几个月说,大家还有时间骑驴找马。但是另谋高就和被裁员这两者中间有着本质的区别,酒店等到这个节骨眼才以挑错的名义裁员,摆明了就是不想多给补偿金。我现在是四面楚歌,腹背受敌,你非但不帮我,还特么让我猜谜,跟我耍脾气,吃我豆腐,占我便宜。顾丞,虽说一夜夫妻百日恩,大难临头各自飞,但你要是把我惹急了,你也别想飞,我一定会拉着你垫背!”
顾丞显然没有料到尤玮能在公共场合说出这样的话,看来是真的急了。
他挑了挑眉,先是惊讶,进而低笑出声:“你说错了,一夜夫妻百日恩的下一句是百日夫妻似海深。好在你我没有到一百日,不然我在你眼里就成了忘恩负义的小人了。”
尤玮耷拉着脸,没空理这些无聊问题。
直到顾丞问:“叶氏注资的事你怎么看?”
尤玮一顿,说:“叶氏想开发国内市场,需要一块敲门砖,耀威只是他们借用的壳子罢了。”
顾丞慢悠悠道:“还有呢?”
还有?
尤玮接着说:“方副总和娄小轩昨天密会叶广德的小儿子,可见注资的事没有这么简单,一定有其他猫腻,不过很不巧,刚好让我撞到了。”
——“呵,尤玮是走了什么狗屎运,叶广德的小儿子竟然会是她的老同学。顾丞哥,这件事你知道吗?他们是在美国的时候认识的。”
娄小轩前一天的话突然闯入脑海。
顾丞声色未动,望着尤玮的眼睛,问:“只是这样,就没别的了?”
别的?
还应该有什么?
尤玮皱起眉头,反问:“你不如直接告诉我,还应该有什么?”
顾丞轻轻眨了一下眼,提醒道:“叶广德的小儿子,名叫叶伦。”
哦。
尤玮说:“是啊,怎么了?”
顾丞继续提醒:“他是你在美国进修时候的同学。”
哦,原来,这才是他要听她说的。
尤玮冷笑:“是又如何,你该不会以为,我能仗着同学关系就……”
尤玮的话没有说完,她忽然顿住,好像突然想起了什么。
然后,她安静的回望着顾丞的眸子,试图在那一片漆黑中找到蛛丝马迹,可有些情绪闪过的太快,她没抓住。
……
等等!
昨天,她无意间撞到方副总和娄小轩去见叶伦。
然后,叶伦拒绝了方副总接下来的娱乐安排,和她坐在城辉里叙旧。
娄小轩走的时候有多生气可想而知,她肯定不会善罢甘休,没准一转头就来找顾丞诉苦也是有可能的。
接着便是今天早上,顾丞拒绝见她。
而现在,他又突然提到叶伦和她的旧交。
想到这里,尤玮好像突然明白了点什么。
半晌,她张了张嘴,不太确定的问:“你……在吃醋?”
从小到大,尤玮的自觉和判断力很少出错,就算她情感上会输,可她的理智呢,那几乎是这世界上最可靠的东西,从没骗过她。
这一刻,尤玮是震惊的。
这就好像是有人把这世界上她最不认为会得到的东西送到眼前,她想要,可是又有点嫌弃,又有点不敢相信,更加有点烫手,不知道接不接得住的那种复杂心情。
顾丞的眸色漆黑而深邃,就那样平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