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的脸色和勉强的笑容,想要上前一步安慰她,却被纱奈后退的动作给定住,他似乎有些受到打击,神情更加忧伤了起来。
“我不明白。”他说,“为什么你一直在拒绝我呢?”
“从你第一天来我的课上旁听开始,我就被你吸引了,纱奈。”他用那张任何人都不舍得拒绝的脸哀伤地看着纱奈,“那个时候你应该是在读大三,你的脸上比现在多了更多的戒备,我曾经听到过学生议论你,说你阴沉难以接近,可是在我的眼里,你是忧郁的缪斯,是我每次提笔就想描摹的人。”
“你是多么优秀,是他们不懂你,只有我,我看的见!”他抬起手,轻轻按上自己的心脏,脸上露出了病态的迷醉,“这里,在每一次见到你的时候,都在极速地跳动着,它在无时无刻地提醒我,我是多么的爱你啊。”
人声鼎沸的居酒屋里,每个竹帘隔开的包间里都是人们的举杯庆贺和高谈阔论,只在这一角稍显静谧的走廊里,有人在向纱奈倾诉爱意。
他每说一句,每往前走一步,都让纱奈忍不住往后退却。
裹挟着汹涌澎湃的爱意而来的,是那潜藏着的无边无际粘稠的怨念和不可言说的欲望。
纱奈的身形几乎是条件反射一样地颤抖了起来。
她仿佛是彻彻底底地重新看透了眼前这个人。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果然,怎么会真的有那样光风霁月的人和毫无保留的纯粹爱意呢?
早该想得到的啊,早川纱奈,人类就是这么懂得掩藏自己的生物,所有的执念都能用“求不得”和“不甘心”来概述,小松京介的爱意到底能有多少呢?
又有多少,是因为那些嘈杂的不甘,是他磅礴的征服欲,是他一帆风顺人生里唯一的不可得?
小松京介全然不知道自己已经被纱奈看了个彻底,他越说越激动,到最后忍不住上前一个大跨步,按住了纱奈的肩膀,他的眼中燃烧着火焰,几乎是压抑地嘶吼着:“你为什么,为什么就不能看我一眼?我到底哪里比不上那个男人?”
纱奈几乎是在一瞬间就挣脱了他的手掌,迅速地再度拉开了他们之间的距离,冷冰冰地说:“他是独一无二的。”
“你认为你非常优秀,我就应该喜欢你?”纱奈用力掐了一下自己的手心,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汹涌的恶心感几乎在一瞬间将她淹没,她强忍着作呕的欲望,撕下了小松京介塑造的完美外表下最后一层遮羞布,“你的喜欢值得上几斤几两只有你自己心里清楚,如果你依旧认为你爱我,那我觉得你的真心也一文不值。”
小松京介的表情扭曲了一瞬间,在居酒屋的服务生朝这边看过来的时候又再度恢复了他完美的伪装,他把自己伪装地可怜兮兮,几乎算是低声下气地哀求:“看看我,他做得到的事情我也都做得到,没有人比我更加爱你,纱奈,你相信我。”
路过的服务生都忍不住停下脚步,用堪称是惋惜的眼神看向小松京介,又用非常不理解的神情看向纱奈。
纱奈自觉在这里大庭广众看他表演非常没有意义,转身就要走,却没想到被小松京介眼疾手快地抓住了胳膊,男人大力地抓住她,形容是多么地哀求,动作就有多么地强硬。
纱奈已经对这场闹剧感觉到厌烦了。
她正准备大力甩开他的手,身后就有一只手伸了过来,用力一根一根地把小松京介的手指掰开,最后捏住他的手腕,小松京介下意识吃痛地喊叫出声,几乎是出于自我保护地收回了自己的手。
作为一名美术从业者,他的手是非常金贵的。
好在他遇上的也是性格沉稳厚道的人,只是按住了他手上的筋好让他产生疼痛,却并没有伤害到他,不然他今天应该为自己的骚扰行径付出惨痛的代价。
那人松开了他的手之后,就顺势按上了纱奈的一侧肩膀,而这一次,纱奈再也没有做出任何过激的下意识反应,她只是在心里默默地谈了一口气,然后伸手将肩膀上的手拂了下去。
七海假装自己没感觉到纱奈的拒绝,他非常自然地收回了手,对小松京介说:“这位先生,你没看到她不愿意吗?”
“是你?”小松京介也通过七海那一头显眼的金发认出了眼前的男人,他几乎是在一瞬间反应了过来,皱着眉问:“纱奈的前男友是你?”
他几乎是在一瞬间露出了嘲讽的笑声:“当时说得多么大义凛然,我还当你是多么正义的路人,原来是为了捷足先登。”
七海皱了皱眉,纱奈不着痕迹地侧过头瞥了他一眼,就知道他没有想起来小松京介,于是压低声音说:“联谊会。”
七海这才从原主记忆的犄角旮旯里翻出了半年前联谊会的事情。
当时因为第一季度完成了一个大项目,公司在那个酒店的二楼举行了相关部门的庆功宴,原主厌倦了这样狗屎的无聊社交,找到机会躲到了二楼的阳台附近,发现了一只三级咒灵的踪迹,他本想返回庆功宴,却没想到跟咒灵对上了视线,只能下楼去处理掉那只咒灵。
处理完返回的时候,正好看到了一楼绿化附近有一男一女在拉扯。
其实也不算是拉扯,只是那个男人在单方面地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