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客栈,花月进门瞧见众人聚集在一楼大厅,外套背包都准备好,像是马上要出门。
封铃率先注意到她,忙跑过来关切问:“花月姐,你那边怎么样,那人没敢再犯浑吧?”
姜睿哲也好心凑过来,摆出要为她撑腰的架势:“他要是敢再不规矩,我直接开车撵着他滚出北州,敢来这儿撒野,我看就是皮痒欠抽。”
花月姿态轻松地笑了笑,摇头叫他们放心:“没有,就是简单吃了顿饭,人家挺客气的。”
她这话一出口,就听有人嘲讽似的轻轻一嗤,很是不给面子。
花月询声向后看去,见封铎正背对着她坐在沙发上,姿势混混不太雅观,长腿大喇喇直接伸搭在茶几上,右手食指中指间夹着支烟。
“封老板,有交代?”花月目光睨过去,态度上直接硬对硬了。
封铎拔腰起身,横眉厉眼,情绪低差,整张脸上似乎就写着三个字——不好惹,花月也没打算这时候惹他,早晨他那么不爽,这会儿自然还没有消火气。
惹不得躲得,花月自觉移开视线,看向封铃另起话茬:“你们这是要出去吗?”
“对,阿哲哥过两天就要走了,趁他走前我们肯定要带他去看看镜湖,不然就太可惜了,我听说山路上午就通了,所以就打算一会开车过去看看,花月姐,上次你也没有看成,不如就跟着我们一起去吧。”
封铃也是机灵的,说完直接拉住封铎的胳膊,把他拽带跟前来问:“哥,带上花月姐一起吧,咱们人多去玩才热闹嘛。”
姜睿哲也附和:“就是就是,咱们都住同一屋檐下了,就当是和谐友爱,集体团结,一起去呗。”
花月看封铎烦躁抽烟的凶样,觉得还是叫他对自己眼不见为净得好,她拉了拉封铃的手,笑容温柔地推辞:“不用了铃铃,我上午出去一趟觉得有点累,你们去吧,下午我正好在客栈里睡一觉歇歇。”
这话不说还好,一出口,封铎眼里的烦厌几乎再遮藏不住。
他瞪着花月,很是别有意味地启齿刺激道:“一顿饭吃得这么折腾,累着你了?”
花月眯了眯眼。
封铃年纪小不懂,姜睿哲则很快听出这话里的轻浮,他当即有些诧异的张了张嘴,看看花月,再悄悄瞥一眼铎哥,只觉眼前两人身上的火药味太足,他不禁开始后悔开口对花月邀请,这要是两人同车过去,没人能控住场啊。
“花月姐你想休息的话,那……”
“我不想休息了。”
封铃还在状况外,她只是感觉兄长对人的态度不好,正想打圆场接过话来,可话没说完,就听花月姐突然改了主意。
花月眉梢轻扬起,眼眸明丽桀亮:“铃铃,我跟你们一起去。”
“啊?”封铃悄悄瞄了眼兄长。
花月面色如常,即便察觉封铎的锐利视线直扫过来,也依旧不为所动。
她弯着嘴角解释:“自己在客栈里待着确实没什么意思,反正镜湖一定得去看,这回搭上你们的顺风车正好方便了。”
封铃自然是愿意的,可兄长的态度她也不能忽略,尤其现在,她是越来越琢磨不透兄长对花月姐的态度,明明之前她还觉得两人之间有种氛围微妙的暧昧,兄长也对花月姐有些额外的照顾,可眼下不仅关照没了,他还很不客气地言语针对人家。
别的暂且不说,花月姐花钱住店,哪有房主这么不冷不热对待客人的。
封铃时刻谨记自己一店之主的身份,对兄长不友善的行径颇为不满。
于是她也不等兄长表态了,把钥匙丢给阿哲哥后,她直接大方挽起花月的胳膊,拉着她一起并肩出门。
姜睿哲见状,只觉自己接了个烫手山芋。
他迟疑地看向封铎:“哥……”
封铎这会却没多大反应,迈步越过他,催促一声道:“走吧。”
……
车子解锁,封铎一言不发地坐去了后座。
姜睿哲坐进主驾驶位,看着铃铃正纠结于落座,于是赶紧轻咳一声连使眼色,后者半知半解的原地怔了怔,最后还是听从阿哲哥的暗示,愧疚地看了花月姐一眼,之后便迅速钻进了副驾。
花月始终从容,她面不改色地打开车门,并不迟疑地选择挨着封铎坐。
别人都怕他,她可不怕。
后排两人都不说话,车内一时诡异的安静,姜睿哲一边开车一边操着心,也尝试主动开启话题,可每次都是他和铃铃刻意多说两句,封铎和花月僵持矜傲,谁也不开口回应,没办法,姜睿哲也没招了,只好打开车载音乐,试图以此缓解尴尬气氛。
这是铎哥的歌单,随机放出的一首,是伍佰老师的摇滚经典曲目《梦醒时分》。
车里总算有些鼓点动静了,姜睿哲尝试放松下来,享受音乐,不至于总忍不住透过后视镜去观察后面两人的脸色。
“你说你爱了不该爱的人,你的心中满是伤痕
你说你犯了不该犯的错,心中满是悔恨……
早知道伤心总是难免的,你又何苦一往情深
因为爱情总是难舍难分,何必在意那一点点温存……”
歌曲火了多少年了,歌词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