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卓峰带着乔善,满心戚戚然离开,他抑郁表示,“白跑一趟。”
千金难买早知道。
这火坑,谁跳谁倒霉。
旋即他开启了碎碎念模式,“善善,你就是太单纯,干嘛要和那老头互换联系方式?”
一想到临走时,善善欣然添加了对方的微信,卓峰表示恨铁不成钢。
怎么看都像有所图谋。
乔善系好安全带,然后一本正经冲他眨眼,“谁说白跑了?”
卓峰的碎碎念戛然而止,“啥?”他启动车的动作也陡然定格,“发生了什么?”
乔善:“……”
她无奈回,“你没发现他和照片上的小男孩有三分相像吗?”
那老头根本不是大师,而是杨老爷子,混在人堆里混淆视听罢了。
“刚刚我说的那些话根本不是给你听的。”
卓峰:?
卓峰:!
杨老爷子早年便主动退位,此后深居简出,年轻一辈见过他的人寥寥无几,他能认出来才怪。
外人就更别提了。
“他这么做的用意是什么?”
卓峰百思不得其解。
乔善:“……”
她稍微有那么一些暴躁,“杨老爷子这岁数,什么魑魅魍魉没见过。他心中起疑了,只是没有人愿意告知他真相啊。”
这才不得不旁听大师们的争论。
卓峰茅塞顿开。
善善这心眼,他表示自愧不如。
哪怕只是提点之恩,杨家也会知恩图报,他就能少走许多弯路,而在外人眼里,他什么都没错。
一举两得。
“善善你这么聪明,一定随你妈了。”有他卓家人的风范。
乔善睨他,“你敢当着我爸的面再说一遍吗?”
卓峰悻悻一笑,“回家回家。”
说完,他启动车,一溜烟离开。
就在此时,乔善的手机震动了好几下。
江聿:善善,秦家的事暂时告一段落了。
江聿:风水吉阵变风水杀阵,我大舅和二舅互相指责、互相推诿过错,等闹到不可开交后,外公便把秦珩推了出去,所以现在三舅呢,里外不是人。
江聿:外公晓之以情、动之以理,给他们上了一课。
江聿:秦家没有人待见秦珩,不过他挺能忍辱负重的,逢人三分笑。
江聿:暂时还没抓到秦珩和江家人联络的把柄。
乔善:好的哦。
觉得回答的有些敷衍,乔善便主动分享杨家生基事件,另外还不忘好吃的巧克力布朗尼。
“善善,你傻笑什么呢?”卓峰心中咯噔了一下,手机不离手,傻乐呵,该不会是早恋了吧,他试探性问,“和谁聊天呢?”
乔善回,“一个朋友。”
“男孩子还是女孩子?”
榆木脑袋都能品出卓峰的心思,更何况乔善,她乐不可支,“舅舅,你在想什么呢。”
她和江聿,只是好朋友呀。
卓峰放下心。
*
大师们陆续离开,最后,书房唯留了杨老爷子与管家。
偌大的书房,无端生出一股寂阑。
管家替杨老爷子沏了一壶茶,沉声安慰道,“小少爷一定会平安无事。”
暴怒的杨老爷子抄起紫砂茶壶直直地往地上砸,“欺人太甚。”
清脆的响声后,茶壶四分五裂,地毯上一片狼藉。
“你先出去吧。”
管家欲言又止,略有褶皱的老脸上布满了担忧,最后,他什么也没说,轻手轻脚地离开。
杨老爷子五脏六腑仿佛有烈火在焚烧,烧得他理智都快消失殆尽。
如果纪大师此刻出现在他跟前,他怪不得和他拼命。
德高望重?声名斐然?
阿呸,沽名钓誉的抢劫犯!!
杨老爷子越想越不甘心,他忍不住剧烈咳嗽,就在情绪彻底失控前,手机铃声忽然响了起来。
“接个电话怎么磨磨唧唧的。”秦老爷子忍不住抱怨,说了一通却没有回应,他察觉到异样,“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这个年,秦家过得鸡飞狗跳,秦老爷子自顾不暇,并没有太注意外界,“说说呗。”
杨老爷子不断重复欺人太甚这四字。
重复了不知多少遍,向来刚毅的他竟忍不住悲凉地哭出声,“老秦头,你说我该怎么办?”
秦老爷子能够想象到他此刻脆弱的模样,他正色道,“说来听听。”
“二十天前,你向我打听纪大师的行踪,我敷衍了几句,并没有正面告诉你。”
“对。”提起这档子事,秦老爷子有些抑郁,那会儿他琢磨不透,以他和老杨的关系,怎么会婉拒呢,“和纪大师有关?”
“没错。”杨老爷子咬牙切齿。
早在十五年前,他重金邀请任大师替他寻找下葬吉穴,用以荫庇子孙后代。
任大师足足找了十一年,才找到一处风水宝地。
他大喜过望。
世事无常,造化弄人,他还没来得及用上,重孙生命堪忧。
斟酌再三后,他恳求纪大师出山,替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