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子!
阮清音的脑海中冒出这两个字,后背陡生恶寒,拼命地想要挣脱开墨染尘的桎梏。
可惜她的动作对墨染尘来说,不过是挠痒痒,分毫威慑力都没有。
反倒是把自己累得气喘吁吁。
墨染尘还是那副好整以暇的样子瞧着她,漆眸深处蕴着她看不懂的情愫。
“娘娘怕什么,不是除了死之外,其他要求都能努力为我办到吗?”墨染尘含着不抵眼底的笑开口。
阮清音全身都在抖,连自己都分不清是害怕还是气愤了。
怎么可以!
墨染尘怎么可以如此对她?
拿孩子来封她的口,那把她当做什么,把那个孩子又当做什么?!
像是有把无形又锋利的刀子,在阮清音的心口反复拉扯,让伤口鲜血淋漓,愈演愈烈。
她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心情平复下来。
“墨染尘,你不能这样做。”
“为何不可?”墨染尘垂眼睨着她,瞳眸深不见底,藏起一切,“娘娘不想与我有个孩子吗?”
不带半点犹豫,阮清音便给出了回答,“不想。”
墨染尘禁锢着她的手松了几分,语气仍旧漫不经心的,“为何不想?”
“我尚未与皇帝……圆房,若是有孕,必定会被查出来,到时候你跟我拴在一条绳上,岂不是跟着遭殃?”阮清音顾不上羞耻心,该说的不该说的都讲了出来。
甚至看向墨染尘,言语诚恳,“再说,王爷愿意让我生下你的孩子,我们之前的事情都一笔勾销了?”
呵!
墨染尘猛地松开了她。
阮清音始料未及,身子一下失去重心,跌坐在了地上,脚踝扭了一下,疼得五官都拧紧了。
墨染尘站直了身子,呵了一声,俯身用两根手指挑起阮清音的下巴,左右掰动着脸颊打量,最后厌弃无比掀开薄唇,“的确,娘娘这张脸,我五年前便已经恨之入骨了,怎么能叫你怀上我的骨肉呢?”
五年前的事情不可能一笔勾销,恨意也会继续延续下去。
预想之中的话,可还是刺中了阮清音的心脏。
她低下头,半天没吭声,让那股刺痛的感觉缓慢消失。
“这么说,王爷不打算和我有个孩子了对吧?”阮清音捏了捏自己的袖口布料,轻声问道。
墨染尘牵过阮清音腰上的那条束带,月牙黄的带子在他修长的手指间翻转晃动,愈发衬得他骨节分明,玉白修洁。
“本王说的是,叫嘉庆公主管娘娘叫一声干娘,这样我们便算是共同有个孩子,成了拴在一起的蚂蚱了。”他开口,声线似无喜怒,又隐约带着摧山毁海的冷意。
“没想到娘娘那么会往脸上贴金,瞧瞧娘娘如今这身伤,本王可瞧不上。”
话落,墨染尘猛地用力,月牙黄的束带被抽走,阮清音衣衫大敞,肚兜都露在了外头,腹部腿间狰狞可怖的伤疤更是一览无余。
阮清音啊了一声,赶忙胡乱地裹紧衣裳。
“倒也不用遮得那么严实,本王方才就说了,即便娘娘脱光了站在本王面前,本王也不会有分毫兴趣。”墨染尘说着,将束带扔回去,“不过还是穿上吧,免得脏了本王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