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请得动本小姐!让我给你找会玩的,看我给你拖个三天五天的……”
正堂的谭大人配着带礼上门的景王客气地你来我往,旁边的侧门传来一声拉长的“爹——”,布满皱纹的脸当即露出一个慈爱的笑,想到旁边的景王,硬生生憋了回去:“哎。”
谭涵雁都没注意到旁边那个人是谁,谭父和同僚谈正事大多请到书房的正屋里。她直接提着裙摆溜到谭大人身边,刚想说话就听见爹爹提醒地重重咳了咳,眼角跟抽筋一样往旁边看。
谭涵雁顺着看过去,对着满脸微笑的景王愣了两秒,才想起这是自己几个月后就要成婚的定亲对象。
她歪了下头,小女儿本性羞窘的后退了一步的同时,脑子里闪过的是数个关于景王的形容词。
不学无术,纨绔无度,据说京城就没有他没玩过的场子。
谭大人看出小女儿的窘迫了,本来想找个借口让她回去。谭涵雁突地往前走了两步,盯着景王:“听说你很会玩?”
谭大人:“……!”谁教的女孩子家家说这种话!不不,错的肯定不是他家雁雁。
未来岳父的眼神渐渐不善,景王笑容微僵,反应过来:“本王也只是偶尔逛逛街,倒没有‘很会玩’一说,让小姐失望了。”
是谁把他的名声弄得这么不堪的,都传到未来王妃的耳里了,其心可诛!
谭涵雁真实地失落地哦了一声。她和景王不熟,对于未来和他结成夫妻也没什么太大的排斥,哭都让娘亲和姐姐哭完了,谭涵雁别的不感冒,对于娘亲说的如果景王欺负了自己一定要回家说这一点深以为然。
她有一个二品大官的爹和诰命在身的娘,再加上宫里做妃子的大姐,出嫁两年的二姐和同样在朝为官的大哥二哥,更别说特别疼宠她的祖奶奶了,她一点也不带怕景王。
别的女子会因为相公品行不佳难过,谭涵雁没想到那儿,失望京城的传言夸大程度,景王没有像听说的那么会玩嘛。唉,她家就她一个爱玩的,要找个更会的太难了。
听步音信里的话,她是给三个人都寄了的。谭涵雁左思右想,觉得不行,到时候就她一个人没带人太跌面子,都块走出去的脚一转又回来了。
这次她没贸然说话,就做旁边滴溜溜的眼珠子盯着景王。
景王被盯着卡词卡了几次,和谭大人对视一眼,两人默契地停止了官场话。景王问谭涵雁为何看着他,上次惊鸿一瞥某步府千金后,他难得没认为谭涵雁会看上自己,至少从皮肉上……眼界拔高了,一时间是很难落下来的。
“谈完啦?”谭涵雁放下拿红提的手,引着景王到一边小声交谈。
谭老爷的耳朵竖的尖尖的,愣是没听着一句,只看见景王似乎点头答应了,女儿笑得很开心。
“……”
谭大人今天的心情有点不爽。
……
“阿音的信。”陈芷珊狐疑,她谨慎地没有拆,问贴身丫鬟,“谁送来的。”
贴身丫鬟知道她的顾虑:“是个不认识的女侍,穿着的是步府的常衣,奴去问过了,谭小姐和荔小姐那边也给送了。”
陈芷珊放了半颗心,不是府中其他姐妹的恶作剧便好。她检查了落印和步音的小习惯,拆封后仔仔细细的看了。先是哑然而后失笑。
“边儿,去请四弟和十二弟过来。”
“是,小姐。”
四公子和十二公子都是混不吝的人,小姐请他们过来干什么?
……
礼部陈府,一封信解救了顶着一头湿漉漉长发罚站的陈荔。
拿着古木扇子的陈大人也沉着脸跟上:“谁送的?”
陈荔看见父亲的古木扇子眼皮就是一跳,别人家的扇子是用来扇风装逼的,她家的就是来打她手心的,都坏几把了。
“步府来的。”陈荔当着爹的面也不敢拆音音的信,闭着嘴巴看他。
陈大人听见是步府来了,面色缓和了几分,就担心是陈荔交的一些不三不四的人,当然不是指谭涵雁她们。
瞧着女儿站的笔直,跟个木桩子一样他就眼睛疼头也疼。想到她那张惹祸的嘴巴,本打算再训几句,看见少女瘦弱的肩膀上搭着的湿漉漉的头发,旁边捧着擦头巾的下人都换了一批。
陈大人在心里叹了口气:“回去先把头发擦了。”
“好嘞!”陈荔高兴地应了声,捏着信大步回了院子,身后是几个丫鬟手忙脚乱拿着擦头巾追。
陈大人看着她一点也不淑女的走路范,额角青筋又开始跳动:“这么大一人了……呼——步府、谭府和陈府千金都是知书达理的好孩子,怎么荔儿就……唉。”
“叹什么气,还不得怪你自己,”陈夫人走过来,给他披了大衣,埋怨地看他一眼,“要不是你当初把女儿送给大哥带了几年,怎么会成这个样子。”
当初三岁的陈荔多甜呐,就和荔枝一样。跟着陈大哥江湖中风里雨里闯荡几年,后头送回来时,陈夫人差点没对着变成假小子的女儿晕过去。
陈大人也是悔不当初。
那时他身边挺乱的,想着大哥本事大,江湖里的水再深也深不过朝堂,加之荔儿体弱,让大哥用内力温养也是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