间了,秋刀不以为意,转过身:“原来步姑娘在……”他忽而失语。
步音盈盈抬眸,微微一笑,俯身:“秋阁主,闻名已久,阁主琴艺令人佩服。”
“…………”
“阁主?”
不断被低柔声线搔刮耳膜的秋刀退后一步,移开视线:“等一下,等一下……”
这是步姑娘?这是步姑娘?!
他倏地理解了秋抚支支吾吾不愿透露步音消息的原因,他那个看脸的花痴妹妹就是被步音的脸迷住了吧!
若只是有脸,秋刀尚能忍耐。可偏偏,秋刀的听觉极为敏感,这一点让他在音律上日进千里,也给他带来不少困扰——此刻,这种困扰无限扩大。
她的音质、她的声线、她的语调……操!
秋刀的心弦不断被撩拨,他不得不克制住心底的异样,眼神移到步音的脸上,看似平静了。
步音:“阁主……”
“……还是先等一下……”秋刀捂住下唇,眉头皱紧,“这位步姑娘,能否不说话?”
步音:“……为何?”
“因为你的声音实在是……”胸腔里的心脏跳得飞快,秋刀面色越紧,大脑神经不断被挑动,“刺耳,步姑娘,请见谅,在下的听力比常人敏感。”他下意识拉开距离。
步音是不轨之心蛊惑阿抚之人,决不能掉以轻心,说不定……她就是知道自己对声音毫无抵抗力才用此计策。
昭华不可置信地看向一脸嫌恶的男人,听她们姑娘的声音明明是最美妙的享受!他居然说刺耳!
步音抿了抿唇,神情看不出变化,挥了下手,花朝引两人在长廊处的座椅相对而坐。步音不再开口,所谓的听曲也没了。
好在步音能用另外一样东西抵消这奖励。
花朝将怀中斜抱着的裹布放在秋刀面前,声音平静疏离:“阁主,这是姑娘特意取来的东西,既然秋阁主无意听曲,便拿了离开吧……若阁主觉得不公,红楼愿以其他东西替代。”
秋刀本察觉步姑娘面容沉静不再开口心里顿生一丝悔意,现下自己本该得到的歌声也没了,心口一滞。
他几乎忘了自己来的目的,掀开裹布,里面是令他两炷香前痛悔又狼狈的珍爱古琴,鸣凤。
!
秋刀霍然而起,震惊地将鸣凤上下检查一遍,肯定这是自己的那把琴,绝无二错!
可它明明被沈则毁了!
昭华低低哼了声,忍住不让自己语带怨愤:“姑娘知你珍视此琴,花费大功夫修复,不知秋阁主可否满意?”
秋刀心神震动,想询问她如何做到的,被花朝不着痕迹地挡回几句,才回神,对着对面含笑不语的绝美女子,搂紧自己的宝琴,沉默半晌后:“抱歉。”
秋刀离开后,内间的少女大松一口气,小心翼翼探头出来,正是秋刀以为还在天阙阁内的亲妹妹秋抚。
秋抚生怕自己哥哥知道自己来了这儿,她本来是想告诉步音自己被怀疑了的,不过显然步音比她聪明多了。秋抚蹭到步大美人身边,见她侧脸望着外面,忿忿拉踩自家亲兄:“姑娘!你别伤心,我兄长就是那个狗屁性格!他琴艺好歌声却是差的不行!他说的不能信!”
若不是步音亲耳听了秋刀唱过,还真信了秋抚几分。
她浅笑:“不,挺好的。”秋刀可能是和沈则打过后内息还没平稳,情绪波动有些大,竟然说出让她不要开口的话来。
这般,她完全能杜绝对方的试探,秋刀后面看样子也是放弃了。
白色如柳絮状物的星子飘在空气中,步音接住一片:“……我该走了。”
秋抚懵懵地放走了她,看着步音走到自己的房间内,两分钟后听花朝说,是睡下了。
秋抚:“……”原来是到睡觉的点了吗?
秋抚茫然地看了眼外头将落未落的太阳。
夕阳红云,金枫云树也被渲染成微红色。
轻微的脚步声和熟悉的浅淡香气靠近,沈则收回落在云层上的视线,侧身看走过来的玄衣女子:“回来了?”
步音脚微顿,她展开手心,里面的星子散开:“回来了。”
沈则表情平静:“八十一响。”
“嗯?”
“八十一响‘漫天雪’,你才回来。”
“……是我失约,”步音失笑,她抬头看了看金枫云树,白、金、红三色交辉,“师尊,徒儿给你唱首歌赔罪如何?”
她道:“我本来今天也该唱一首,可惜本该听的人不在了。”她准备了多日,总觉得不唱有些可惜。
虽然不是歌姬的身子,这具玩家的驱壳内声线也是极好的。
徒儿似乎有些难过,沈则颔首:“唱吧。”
于是,灿金堆叠的树下,一白衣男子凝望着半靠着树干的女子,轻缓又温柔的声音化为最柔软的羽毛,轻飘飘落入人的心尖。
一曲罢。
她问:“师尊觉得如何?”
沈则承认,他无法说出华丽的辞藻,也不能像步音曾经夸赞秋刀琴艺那样,他只觉得很好。
徒儿也许也学了魅惑心法,和秋刀相较之下,她的功力更深些,竟是令他不想抵抗。
沈则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