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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七章

王真紧紧贴着墙,双手捂着脸,面无血色,这副没出息的样,程见渝觉得活该,年纪轻轻不走正道,受人蛊惑敲诈勒索,他干脆利落打电话报警,该蹲几年号子清醒清醒,免得日后祸害他人。

待程见渝挂断电话,江衍揉揉手腕筋骨,盯着地上的王真,“你先回去,手机在我这。”

程见渝静静凝视他硬朗的后脑勺,淡声道:“没关系,我不在意。”

“我在意。”江衍慢慢弯下腰,一条腿刚拆石膏没几天,骨头任未完全愈合,不能任意弯曲,好在他手脚修长,轻易捞起地上拐架,勉强站直身体。

即使没有看见照片,凭借程见渝与王真的对话和反应,他能猜出是多恶心的东西,王真算个什么东西,敢这样对待程见渝,如果不是程见渝在场,他真想拿把锤子把王真嘴里的牙挨个敲下来,丢进抽水马桶冲走。

他无法忍受任何人看到这些照片,即使是假的,但只要被人看到,程见渝的裸/体就会储存在大脑里,在茶余饭后闲聊的八卦里,在各式各样香艳的爆料里,他不敢想象这样事情发生,也决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程见渝正要说话,江衍转过身,直勾勾看着他,“我留下来做笔录,你回家里等我。”

“你可以吗?”程见渝有点不乐意,目光不着痕迹扫过拐架。

江衍一侧嘴角勾起,反问道:“我再打他两拳,给你证明证明?”

程见渝眯着眼睛看着他,江衍眼神里漆黑凝重化,却笑着戏谑问他:“警察会问很多问题,包括你和我是什么关系,你那么想回答,就留下陪我吧。”

涉及这种案件,录口供免不了盘问,他不愿意程见渝第二次看照片,还要回答一堆乱七八糟的问题。

程见渝面无表情,冷若冰霜,轻轻“嗯”一声,转身头也不回,大步离开。

待他背影消失于拐角,江衍向后靠,身体重量交给车前盖,一只手垂下,轻轻摁揉生痛的腿骨,仰着头,疼的嘶嘶地抽气。

警察出警及时,江衍一起跟着去趟警局,路上给张律师打通电话,原原本本告诉张律师,张律师胆战心惊,张律师的律师事务所,从上到下四十来号人,不止是给江衍打官司,主要是服务江家在国内业务,偶尔给江家的亲戚断断官司。

江衍受伤的事张律师听人说了,江家的少爷要真有个三长两短,落个后遗症,他的日子不好过,王真的日子更不好过。

笔录过程很快,江衍展示手机里的照片,只不过被勒索的人从程见渝变成了他,他和程见渝的关系人尽皆知,那首《原来》广为流传,警察颇为同情他,但凡是男人,只要有血性,谁遇上这样的事不生气?

江衍路过审讯室,两个辅警扶着瘫软无力的王真坐上刑讯椅,两眼瞪圆,显然是吓懵了,等待他的是正义审判。

这种货色,都敢出来勒索,江衍打心眼看不起。

张律师跟在他屁股后面,语重心长嘱咐注意身体,下不为例,不是每次都像这次一样幸运,江衍微微撇撇嘴角,有些不耐烦,直到走到警局门口,看到一辆白色大众,能看出车主开车仔细稳重,这样不值钱的车,干净畅亮,一尘不染,每一扇车窗玻璃透亮。

江衍眼底涌上笑意,支着拐架走过去,副驾驶的门“咔擦”一声打开,程见渝单手把着方向盘,侧过头不冷不淡地看着他,“上车。”

别提江衍心里有多美了,他清清嗓子,维持着无所谓表情,慢悠悠坐上副驾驶,嗅到车内酸甜舒适的柠檬香薰,手臂一侧略伸手就能碰到程见渝,从分手至今日,何时有这待遇?

真值了。

“你的伤怎么了?”程见渝发动汽车,江衍鬓角的伤像条粉色蜈蚣,歪歪扭扭,令人触目惊心。

江衍抱着胳膊,不置可否的耸耸肩,“排练时从舞台上跌下来摔的。”

程见渝扣着方向盘双手收紧,又再次放开,没有再追问。

稳稳当当送江衍回到小区,两人肩并肩走进电梯,到家门口,程见渝瞥他眼,语气温客气和地说:“谢谢,今天麻烦你了。”

说完,他扭开门走进去,江衍视线停在铁质门板,眼见着门即将要合上,刹那间他意识到这是一次难得机会,一下扑上去,单手撑住门框,紧迫看着皱眉的程见渝,心跳如同擂鼓,故作漫不经心地说:“我没带钥匙。”

程见渝松开摁在门后的手,转身向室内走去,“打电话吧,让人把钥匙送过来。”

没有再看江衍,他旁若无人的踢掉鞋,换上舒适拖鞋,然后随意脱掉外套,挂在立式衣架,露出宽松的纯灰色毛衣,袖子向上捋一截,腕骨白净清晰,活动之间有种泰然自若的意味。

江衍心里痒痒麻麻,迈进程见渝的家门,这他娘是他的一小步,是他们两之间的一大步。

夜幕低垂,满天繁星爬上星空,落地窗外万家灯火初上时,远处马路川流不息,如同一条条五彩斑斓的缎带。

小区楼下时不时传来热闹的嬉闹声,大喊着“新年快乐”与“HappyNewYear”,江衍靠着沙发,侧过头,程见渝正在卧室换衣服,没有开灯,依稀听到衣物摩擦的沙沙声,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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