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沓情诗,绝对不能白送。
沈纤纤扭过头,心里越发的烦闷。
他说的以后怎么过由他决定,不会就是这样过吧?
暗暗瞪了他一眼,她扎针扎得更用力了一些。
还不如让他再次失忆呢。
做了一会儿,沈纤纤顺口说道:“九郎,我渴了,给我倒杯水。”
正在翻看闲书的晋王,想也不想,直接抬手倒了一杯。
忽然,他醒悟过来,暗道一声好险,随后在沈纤纤期待的目光中,慢悠悠把茶水送到了自己嘴边。
沈纤纤目瞪口呆,就算他不愿意帮忙倒水,也不必这样吧?
故意炫耀是不是?
萧晟轻啜几口:“想喝水?自己倒。”
还想继续支使他?
想都别想!
沈纤纤深吸一口气,不喝了。
其实做个简单的荷包,花不了多少功夫,但沈纤纤心中不快,有意磨蹭。
整整一下午,进度才只有一点点。
傍晚她举着手给他看,声音娇媚,试图撒娇:“九郎,我手疼,能不能不做了啊?”
萧晟心里一紧,不会真累着了吧?
看她十指纤纤,指腹微红。眸光微转,见她指甲上红色的蔻丹妖娆艳丽,一些场景不由地浮上心头。
他嗤的一声轻笑:“那就休息一下,明天继续,七天内做出来就行。”
撒娇这种小计俩,对他来说,没用。他一眼就能识破。
沈纤纤收回手,眼眶微红,委屈十足:“九郎,你以前不这样的……”
萧晟心里一慌,然而不过短短一瞬间,他就又冷静下来。
她擅长作戏,眼泪说来就来。他深知她秉性,又没有失去记忆,岂能上当?
是以他只静静地看着她。
沈纤纤给他看得心里发慌,哭泣也没法再继续下去。
她一把擦掉眼泪,默默转过头。
原本是假哭,现在却真的感到凄惶难受。
到了这种时候,她哪里还不明白呢?他对她,不像是以前那样了。
讨厌,太讨厌了。
晚间用膳时,晋王再一次屏退下人,看向王妃:“布菜。”
沈纤纤皱眉:“还要我来啊?”
“不然呢?给本王布菜,委屈你了?”
沈纤纤真想重重点头,对啊,就是委屈。可她到底还是不大敢。
晋王失忆时,她肆意支使他,撒娇卖乖毫无顾忌。等他恢复记忆后,她难免底气不足。
可她内心深处又不愿意被他支使,总希望他还像先时那般宠她纵她。
沈纤纤心不甘情不愿,给他盛汤布菜,自己也没多少吃饭的心情,勉强吃了几口就放下筷子。
“这就饱了?”晋王皱眉,“平时不是很能吃吗?”
“我不饿。”沈纤纤瓮声瓮气回答,“吃饱了。”
“再吃一点。”
沈纤纤犹豫了一下,老老实实又扒了几口饭。
这里不是晋王府,晚上饿了也不好加宵夜。
夜里入睡时,沈纤纤站在床前踌躇不定:“王爷?”
他白天没说清,她也不清楚,安寝时,他怎样安排。
萧晟慢悠悠问:“怎么?等着本王抱你上去?”
沈纤纤摇了摇头,知道这是还让她睡床的意思。
她一声不吭躺在里侧,用被子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
萧晟眸光微闪,要单独睡一床被子?她这是不让碰了?
他弯腰,微一用力,掀开被她压住的被角,很自然地躺了进去。
沈纤纤也不能强行跟他争夺被子,就干脆任他去,只悄悄把身子往里侧又挪了挪。
她这点小动作,自然瞒不过萧晟。
他心头无名火蹭的冒出,她这是做什么?
故意躲他?还是跟他使性子?
他恢复记忆后,又没为难她,只是让她端茶递水布菜做荷包,她就闹脾气?
她趁他失忆时,支使他还少了?
现在就不让碰了?
不碰就不碰,谁稀罕呢?
萧晟翻了个身,背对着她。
耳中听得她呼吸浅浅,鼻端萦绕着她身上传来的淡淡馨香,记忆中的一些画面突然又变得清晰起来。
身体渐渐发烫,晋王心内不平之气越浓。
失去记忆后还能做得,现下反倒做不得了?他又不是苦行僧,妻子都认下了,为什么还要忍着?
偏生沈纤纤呼吸渐渐绵长,显然已经睡着了。
她倒是好眠。
萧晟抬手,推了推她的肩头。
沈纤纤刚刚睡着,被人推醒,悚然一惊:“怎么了?”
晋王幽幽地道:“本王渴了。”
意识朦胧的沈纤纤有一点迷茫:“渴了?”
萧晟笑笑:“给我倒杯水去。”
沈纤纤困意消散了大半,小声道:“你在外面,你自己倒嘛。”
她睡在里侧,下床都不方便啊。
“如果我愿意自己倒,那为什么还要叫醒你呢?”
沈纤纤一噎,明白了,故意折腾她。
睡得正香被人叫醒,只为了倒杯水。她心里顿觉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