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危险(1 / 2)

七月十四的傍晚,天空红彤彤一片。

晋王刚一回府,沈纤纤就迎了上来,嫣然一笑,娇媚无限:“九郎,你可算是回来了。”

佳人一身湘黄衣裙,淡扫蛾眉,薄施脂粉,比起往日不施粉黛,更显娇艳。

萧晟眉梢轻挑,自然而然挽住她的手:“今日怎么这般乖巧?”

两人缓缓行走。他附在她耳畔,声音极低,近乎耳语:“还特意等本王回来?”

她平日里小心惫懒,每天只肯待在永春园。也就他去找她时,才陪他做个戏。

温热的气息拂过耳廓,沈纤纤不自觉打个寒颤,声音娇娇嗲嗲:“讨厌,人家这不是想你了嘛。”

“唔。”萧晟轻笑,透着几分慵懒和怀疑,“是么?”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她这句话的缘故,他的心情竟无端好了一些。

“好吧。”沈纤纤收敛了媚态,正正经经,“九郎可还记得明天是什么日子?”

“明天?七月十五,中元节。”

“对,九郎也知道,我自小跟祖父相依为命。一转眼他老人家过世也有三年了。我人在京城,不能去坟前祭拜。听说京郊天云寺里,可以设立长生牌位。我想不如也去为祖父设立一个,也算尽我一点孝心。”

提起祖父,沈纤纤眉目间不禁流露出一些怅惘。

平时的祭祀可以不看重,但是三年忌日这种大日子,却断无忽视之理。

萧晟略一沉吟:“明日是月中,禁军惯例,要操练考核,本王缺席不得。后天可以么?”

她这段时日陪他作戏,尽心尽力。难得提出一个请求,他定要想办法成全。

沈纤纤摇头:“这种事情,只有提前,哪有推后的?”

“那——”萧晟敛眸,“本王早……”

少女粲然一笑,露出整齐莹白的牙齿:“没关系,初一陪我去。我们还可以再多带几个护卫。”

她体贴识趣,不强人所难,按理来说,萧晟应该满意才是。但不知为何,心里莫名地生出一些闷气。

敢情她铺垫这么多,根本不是为了让他陪同,亏他方才还隐隐有些歉然,怕她失望。

晋王哂笑,咽下那句已到嘴边的“本王早些回来陪你去”。他松开她的手,轻拂一下衣袖上并不存在的灰尘:“你跟初一,倒还亲近。”

“这不都是托九郎的福吗?”沈纤纤嫣然一笑,娇娇柔柔,“人家在京城,举目无亲。唯一的义兄,还被我气走了。现如今除了九郎,也只有初一稍微亲近一些。”

可惜初一性子冷,俩人真正说话也不多。

淡淡地瞥了她一眼,萧晟颔首:“既如此,明日多派些护卫,让初一陪着你去天云寺。”

既然没想让他去,那他乐得省心。

“九郎待我可真好。”沈纤纤笑得越发妩媚。

晋王只当没听见她这句话,出声提醒:“本王的寿辰在月底,卿卿的荷包香囊可该早早准备了。”

“准备准备,这就准备。”

然而晚间在永春园,沈纤纤压根没碰针线,而是跟初一一起,在房中整理香油纸钱,伴随着絮絮低语。

“我爷爷还活着的时候,对我可凶了,天天逼我练习。我一偷懒,他就拿竹竿打我。可是他从来都没打中过……”

提起旧事,沈纤纤眼前仿佛又浮现出那个古怪老头的面容,陈年往事也一点点浮上心头。

“他还不许我做姑娘打扮,非要我穿男装,把脸涂得黑里透黄。初一,你要是几年前看见我,肯定认不出我是个姑娘……”

初一素来寡语,也很少答话,这会儿却突然开口,接了一句:“有可能。”

沈纤纤愣怔一瞬,轻笑出声,鼻腔却隐隐有些发酸。

祖父去世三年了。他刚走时,比起悲痛,她心里更多的是茫然。可是在后来的日子里,她时常会在不经意间想起他,酸涩难受。

也不知他泉下有知,看她现在这般光景,会是什么心情。

可她已经很久不曾梦见过他了。

沈纤纤用金银箔纸编出一些元宝,忙到很晚才去沐浴休息。

次日清晨,她早早起床。因为要去寺庙,就挑选了一身素净衣裙,仅用一根玉簪绾发。虽衣饰简单,却清逸出尘。

福伯笑得恭谨:“王爷天不亮就走了,叮嘱给沈姑娘多派几个护卫,还准备了这个香油钱。”

沈纤纤接过他呈上的银票,瞥一眼数字,眼皮一跳,好大的面额。

她露出一个极其标准的淑女笑容:“多谢福伯,多谢王爷。”

“天云寺香火灵验,每日香客很多。不过沈姑娘只要报上咱们王府的名号,一切都会有人打点。”

沈纤纤点头,心想,这么多香油钱,能不打点好么?

难得出门一次,又不用陪王爷作戏。沈纤纤精神极佳,只是在见到上马凳时,不免恍惚了一下。

认识晋王之后,她就再也没有单独上下过马车了。

每一次都是被他抱着。

现在一个人,也要姿态优雅。

沈纤纤定一定心神,扶着初一的手,踩着上马凳进了车厢。

车帘垂下,她自己先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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