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叶建和笑着说道,“本来还想说,临走之前打电话通知你,不想你正巧来了省城,也是我们兄弟有缘分。”
说着,叶建和把一把钥匙递给沈卫民。
“嗯?”沈卫民不明所以。
“你以后来省城的时候多的是,总得有个落脚点,我把这院子的钥匙留给你。”
沈卫民没接,不是因为矫情,而是总觉得他欠叶建和太多。再接下这钥匙,他欠叶建和夏扬州表兄弟俩的可真真就还不清了。
“你可想清楚啊,就目前的形势来看,你想自己在省城购置房产不是明智的选择,还可能惹上不必要的麻烦。到时候住在旅店或其他地方,也不一定太平,住在家里能避免很多麻烦。”叶建和挑了挑眉。
他话刚落音,沈卫民就把钥匙接了过去,“如此,我就谢过叶哥了。你回京市我什么都没有准备,等我回到沈家沟,寄份大礼恭贺你。”
“行。”叶建和感性的举起了酒杯。
沈卫民当然不会在这时候扫兴,也跟着喝了几杯。
叶建和即将要回京市,有很多事情要办,也有很多人情往来要处理,整天早出晚归。沈卫民虽然也住在里巷,却很少有和他打照面的机会,第二天一早家里就不见人了。
沈卫民并不当回事,这次他留在省城并不是为了公事,而是想到处去转转。沈卫民把自己的身份证明户籍证明和现在的职务准备齐整放在挎包里,就出了门。
现在这个光景,废品站是很热闹的。虽然运动才刚开始没几个月,但省城这边是整个汉北省最活跃的地方了。沈卫民和废品站看门的大爷套了几句近乎,把手里准备好的大前门递过去一包,顺利进入了废品站。
沈卫民倒没想在废品站捡什么漏,现在局势虽然混乱,但大家都不是傻子,就算有好东西早不知道被谁拿去了。就说东西进入废品站就得经过两波人,收废品的是一波,卖给废品站又是一波,除非是极特殊的情况,从下到上都不识货或者藏得实在严实,不然在废品站能捡到漏就怪了。
沈卫民过来主要是为了课本。
诺大的废品站只有沈卫民一个人在挑挑捡捡,看见课本他直接在能挡住身体的地方扔进空间。现在根本顾不得想什么配套不配套的问题,反正只要他扔得足够多,总能配起套来。
有些课本因为经历太多,已经不成样子,有些却还是崭新的。
沈卫民捡了挺多册,看差不多就收手了。然后在废品站瞎逛,虽然心里清楚根本捡不着漏,尤其他的运气向来一般,但还是忍不住有这个念想。
说到底他是一个俗人。
然后沈卫民挑中一个小板凳和四条桌子腿。
沈卫民来到最西边的角落,最后一条桌腿就别在一众破烂桌椅中,费了不少劲儿才薅出来。
然后,沈卫民看见角落里整齐码着几摞用防潮鹿皮绒包起来的东西,西边角落挺不起眼的,周围是缺胳膊少腿的凳子桌子,周围灰尘积了老厚,地上还有花瓶盖子的碎片,很显然已经很久不曾大扫过,也就是说就是废品站的工作人员都很少靠近这里。
那地方是角落死角,要不是他今天意志坚定,另类眼光看中一条桌子腿,不得不来这边,也根本看不见里面有什么。
沈卫民忍者心动走过去,小心扒开看了看。
是书!保存听完整。
这不像是收废品收进废品站的,倒像是谁藏在这里的。沈卫民又往周围找了找,旁边绒布破衣裳底下,竟然还有画轴和两个箱子。
沈卫民心脏怦怦直跳。
正巧,这时候外面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你确定你把东西都扔了进去?”
“当然,我事先踩了点,就是从这个窗户吊下去的。”
“行,我们兄弟这次可赚大发了。亏得我们先去告发了林家,不然就被别人抢先了,革委会的奖励也轮不到咱俩。只是,哥,咱们这么做不会出事吧,他们不会发现吗?”
“你傻啊,你想想这次在林家翻出了多少好东西?那爷俩拼死也要护住这些东西,价值肯定是杠杠的。现在他们根本护不住这些东西,与其便宜了别人,倒不如便宜了我们俩!再说了,咱们提前把这些东西弄了出来,没有登记在册,指不定还能给他们降低惩罚呢。”
“这,要是被人知道……”
“你不说我不说,有谁知道?咱们是工人家庭出身,劳动最光荣。”
“那,……好吧。”
沈卫民抬头看了眼窗户,又看了眼几摞书和字画卷轴。
沈卫民眯眼,不客气的把东西都扔进空间里。
黑吃黑,这事儿他喜欢啊!
做完这一切,沈卫民快步走出去,搬着自己挑好的板凳和四条桌腿,慢悠悠往外走。
不大一会,就有两个人鬼鬼祟祟走进来,他们直奔西角落。中间看见狼狈的驮着四条实木桌腿的沈卫民,还嘲笑了一番。
沈卫民心里乐开了花,不把他看在眼里最好了,最棒了!
兄弟两个的和平并没有维持太久,就在西墙角吵了起来。
沈卫民挑了挑眉,扛着他的小板凳和四个桌腿走出了废品站。倒不是他不想要桌面儿,只是被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