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杂货,不需要任何技术含量的,只要会干活就成。人心都是肉长的,当然都希望自己家人轻松些,所以有挺多人直接找上沈卫民和沈东林。
沈卫民没有什么顾忌,他们一家人从工厂建立之初就在工厂挂了名。与沈大柱沈二柱还有沈大伯一家都不算和睦,他们求不到他这里,和赵家也很久不来往,多说就是照顾下本家兄弟。
仝欣是为数不多走沈卫民的关系进来的,不过对外也只说她上过学,能进入工厂是她自己能力过硬。当然仝欣当时的要求瞒不了所有人,有些人想知道还是能知道,就比如六婶就知道。
沈东林这边却不好农。他在家里行七,上边六个哥哥,现在都已经成家立业,最大的侄子跟他年纪差不多。因为沈大爷爷的关系,七兄弟相处还算融洽,因为这样才更难办,根本没法直接拒绝。最后是沈大爷爷看不过眼,直接把人都撅了回去。
七兄弟中活的最滋润的是老六,就是沈卫民隔壁家的六叔和六婶,活的最艰难的也是他们,六叔身体不好。所以沈大爷爷就做主把沈东林身上的名额给了六婶,让她轻松下,还能有时间照顾六叔。
一大家子不是都没有意见,只不过没谁在明面上提起罢了。
六婶也知道自己进入工厂的原因,轻易不会和谁发生矛盾。就连平常最爱的八卦,在工厂里也是从来不谈的。今天却直接指责仝欣,说实话沈卫民有些好奇。
沈卫民没有阻止,几个妇女就开始七嘴八舌的说出来,可以看得出她们积累了不少怨念。
仝欣看上去柔柔弱弱,还不爱说话,却实则是个要强的,惯会说大道理,而且属于的只说不干的那类人。要搁以前,几个婶子分分钟教她做人,但是现在不是人在屋檐下吗?仝欣再不济那是沈卫民的表嫂,她们现在在沈家沟食品加工厂上班,还能给人家实在亲戚上眼药不成?
大家都有这样的想法,因此即使仝欣变本加厉,谁都没说什么。今天这件事就是导火索,直接把矛盾推到了明面上。
“大家都是工人,我进厂比她还早,也没听说工厂给她升职,她凭啥成天跟领导似的给我们安排活?比厂长还像厂长。”
“刚刚让她挪位置都不肯,给我气的哟!挡路又不肯挪,只能我们当帮帮她了。这还没碰着人,她自己站起来弄倒了几箱货。我们正要说找厂长副厂长说说,她就晕过去了,现在看我们倒成坏人了。”
“就是,就是,平常拿着鸡毛当令箭。现在出了事就晕倒了,谁知道是不是故意的!”
妇女们你一句我一句说的兴起,周围还有人附和。现在沈卫民周围就是环绕立体声,叽叽喳喳的让人心生烦躁。
“行了!”沈卫民喊了一声。等大家彻底镇定下来,他才缓了口气,正准备开口,就见李豪从远处跑来——
“三柱,你不要责怪大家。我媳妇儿醒了,她让我过来说一声,这件事情她不计较,让你不要再追究了。”李豪气喘吁吁的说道。
很显然,他说这话是有些不情愿的,因为他后面又加了一句:“几位婶子,不管是年龄还是辈分,你们都是长辈,我媳妇儿年纪小,有什么不是,婶子们都可以提,但不能搞孤立啊!”
李豪语气中带着怨念,大生叔说他媳妇儿怀孕了,要是这几位婶子刚刚再过分些,他儿子可能就没了!想到这里,他还想再扯几句。
沈卫民看李豪刹不住车,直接把他拉到旁边,“到底发生了什么,我现在都还没弄清楚,用不着你下定论。你也知道,她们不管年纪还是辈分都在你之上,说话就不能客气点?”
两兄弟两个感情不算好,从小就不在一块玩。和解之后,虽然当起了不吵架的表兄弟,但早已经过了联络感情的年纪。但是不管怎么算,沈卫民和李豪这么说话都是第一次。
“三柱子你搞搞清楚,现在晕倒的是我媳妇儿。她肚里还怀着孩子呢,你为啥不允许我说几句!”李豪觉得沈卫民不讲道理,刻意和自己过不去。情急之下,他有些口不择言,“如果现在是赵琪出了事儿,你就不追究?”
沈卫民本来是有些漫不经心的,听到他这个比喻立刻变了脸色,他握紧拳头,擦着李豪的脸打了过去。
十成十的力道,即使避开了对方,擦过的地方还是立刻起了红肿。李豪呆在当场没有任何反应,随后,大概被沈卫民这个动作激恼了,作势就要反击,却被旁边围观的人拉住了胳膊。
“再让我听见你说这话,我就不会手下留情了。”沈卫民面上无笑,赵琪是他的逆鳞,任何不好都不能发生她身上。
“今天发生的这件事情,工厂无论如何都会给你个交代,但在事情没有完全弄清楚之前,你不能乱下定论。”沈卫民厉眼看向李豪。
李豪挣脱其他人,挣扎着站起身来,“行啊!我倒要看看,你怎么把这件事情查清楚,给我一个交代。”
他就是看不惯和仝欣一块工作的几个妇女,每天回去媳妇儿都因为她们不高兴。要他说这活儿不干也罢,偏偏家里老娘和媳妇儿都不乐意。如此,他也只能顺着她们。现在情况可不一样了,媳妇怀孕了,终于有正当理由不让她来工厂。沈卫民想查就查去,他又不怕得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