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好奇心,旧事重提,倒不如在最初的时候去做验证。
“嗯?”沈肆一时没有理解沈卫民啥意思。
“四哥,叫几个人带着铁锹在跟我上趟山吧。”沈卫民重复说道。
沈肆当上大队长之后,从来没有背离过沈卫民的意见。他年纪小,以大队长的身份在池山生产队内行走,有时候根本压不住生产队里的老人。后来他发现一个规律,当他和大家商量事情,表达自己意见的时候,只要加上一句“三柱也是这么想的”或者“三柱子也是这个意思”,事情就会顺利好办许多。
或许大家都还没有发现,现在的沈卫民在沈家沟都举足轻重,没有人会不把他的意见当回事。沈卫民成功了,惠及乡里,不管是在长辈们还是在小位面跟前,他都是当之无愧的能人,他提出的意见那能是小儿科吗?就算最后不答应,也会在之前仔细考量。
沈肆日常拿三柱子当筏子,所以当沈卫民真正提出什么要求的时候,他一般都不会拒绝。就像此时,他虽然不知道沈卫民要上山去干什么,还是喊了几个本家兄弟,都是年轻力壮的种田好手,跟着一块上山去。
他们去的不是别的地方,正是鸡鸭横死的地方。之前它们因为恶臭、恐怖,还要找自家虎子,沈卫民就没有仔细观察周围。现在瞧着倒是挺会选地方的。
沈卫民偏头和沈肆说了几句话。
“不,不是,三柱子,你是在跟我说笑的吧。”沈肆有些惊慌。
沈卫民摇摇头,“四哥,就听我这一次试试看吧,左右我们都上来了。”
沈卫民神情平静,眼神无波,仿佛在说一件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沈肆看了看沈卫民站的位置,恨不得离他所指的地方尽可能再远,觉得他说这话没有甚说服力。不过像干活这样的事,确实不能指望三柱子,长到这个年纪,他可能都没摸过几次锄头。
沈肆到底还是按照沈卫民说的去办了,这已经成了他的习惯。
大家哼哧哼哧,挥汗如雨挖土。沈卫民就倚着旁边的大石头,看着这一切。
结果是令人惊讶和害怕的。
就是健壮如沈肆都忍不住扶着旁边的树干干呕起来,缓过劲儿来就是语无伦次:“这,这……”
“埋上吧,明天去公安局的时候,记得报案。”沈卫民淡定的说道,然后转身就往山下走。
他现在已经知道了事情的结果,至于真相如何是警察同志的事情,和他没关系。
只是,女主角彻底下线了,他所在的这个世界会不会崩塌?虽然他生活中的每个人都只是作者笔下的纸片人,作者用笔赋予了每个人物和生命力。而能让作者精心雕琢和串起整个故事的线,却只有男女主人公。现在一角塌陷,会不会影响他现在的生存环境?
这是沈卫民最关心的问题,却无人能回答。
沈卫民并不把自己当成纸片人,身边的亲戚朋友,所有的一切都是真实存在的,3d立体。
但是他害怕!
沈卫民曾经也是坚定的唯物主义者,但是成为沈卫民本身就带着玄幻。如此,就算有其他事情掺杂其中也是在合理,这也是他知道沈宏志重生归来的事情之后,很快就接受的缘由之一。
向暖竟然死了!
沈宏志和向暖两人被送到大荒农场去劳动改造之后的现在,上天给他开了一个很大的玩笑,这让沈卫民多少有些不知所措。
这样想着,沈卫民抬脚去西广场。
沈宏志就被关在会议室里,外面有人看门。里面是杨小青压低声音的嘘寒问暖,能看得出来,母子两个的关系还算可以。
“呵——”沈卫民口出讽刺。
屋里显然听见了,不一会儿,杨小青就提着饭盒匆匆忙忙的离开,而沈卫民闪身进了会议室,冷眼看着沈宏志。
两个人谁都没有先说话,像是暗暗较劲似的。
“在大荒农场待的不习惯吗?就算不习惯,也得老实待着。接下来什么局势你不知道?在这里看到你,那就证明你做错了事。接下来就必须听我的,你埋在山上的东西已经被挖出来了,虽然我不知道向暖到底做了什么,让你在她死后还怀有如此大的恨意,拿那些死去的鸡鸭来折辱她。”
沈卫民想到刚刚的场景有些心里不适,稍停顿了一拍才继续,“这件事只从后果上看是有些过了,你得不到好处,反受其累。这件事很难收拾,不出意外,下半辈子你别再想走出大荒农场了。”
沈卫民用平淡的语气说着最残忍的话,原本他动之以情晓之以理的时候,对方情绪没有丝毫波动。但当他说他会一辈子待在大荒农场的时候,沈宏志才抬起眼,朝沈卫民看了过来。
这是一双凌厉且浑浊的眼神,透露出强烈的不甘心,“你……”
沈宏志的喉咙非常沙哑,像是久不上油,已经严重生锈的器物,这显然是许久不说话导致的。他奋力张嘴却发不出声音,他的愤怒如此明显,指着沈卫民显得异常激动。
沈卫民听不清楚对方在说什么,他狠狠的蹙眉,“如果实在说不出,就写下来。”
沈宏志根本听不见沈卫民的说话,也就是在这时候,他能发出声音了。“你……已经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