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秀这才没继续坚持,要问她现在的心情,就是后悔。公婆年纪都大了,哪会照顾病人?再说庆林睁开眼第一时间肯定想见她,而她竟然不在身边。
“姐,今儿是不可能了,咱们回去好好休息。明天早上、明天早上你跟我一块去县城好不好?”沈卫民和沈秀打商量。
沈秀看了眼自家小弟,听他说今天不可能,眼里闪过失望。不过听见他平静且充满说服力的话语,还是轻轻点了点头。
沈秀不知道自己现在应该怎么做,她只是一个普通妇女,在发生大事的时候六神无主,拿不定主意,都是很正常的现象。她现在缺的就是沈卫民这样能够给出明确建议的人,所以沈卫民说出具体举措,她就会答应。
回到严家,打开门的时候,沈卫民都震惊了。他姐姐和姐夫多整洁的人啊,但是现在家里跟遭贼了似的。看到门旁边已经整理好的大包小包,沈卫民大致能猜出刚刚家中经历了什么。
沈卫民把沈秀按在沙发坐下,现在指望沈秀做出表情,亦或是干啥事,都是虚妄。她现在能够让自己镇定下来已经很不容易了。
家里三个孩子还都没有回来,应该是贪玩还没有回家。沈卫民翻出杯子给沈秀倒了杯热茶。一杯热茶之后,沈秀逐渐平复下来。
事情其实很简单,严庆林在抓捕犯人的过程中,被犯人击当场就昏死了过去。
县公安局派出代表来家里喊人,正巧严家父母都在,最后就是现在看到的结果了,沈秀留守家中,公婆陪着过去了。
“好人有好报,姐夫一定会没事的。”沈卫民又低声强调了一遍。
“嗯,”沈秀应声。
沈卫民三个外甥回来的时候并没有兴高采烈,他们似乎有话要问,却在看到坐在沙发椅上正说话的沈秀和沈卫民姐弟,最大的严国栋拉住两个弟弟,不让他们开口。“娘,我们仨回来了。”
沈秀抬头看向仨儿子,“你们应该听说了吧,你爹被送去县医院了。短时间内回不来,我明天也要去医院。”
公社统共也没多大,这么一件大事可是震惊整个公社的,私底下也不讨论讨论。仨孩子平常不到黑天喊都喊不回来,今天却回来这么早,进门的时候,一副我有话要问的样子。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呢?
“大姐,”沈卫民出声制止沈秀。虽然说这件事情一定不能瞒着孩子们,想瞒也瞒不了,但是实在不必解释的这么清楚,吓着孩子们怎么办?
“这段时间,你们要是想留在家里,我让楼下的阿姨给你们送饭。还是想去小舅家住,我给你们请假。”沈秀继续说道。
兄弟三个对视一眼,没说话。
晚饭是沈卫民张罗的,两菜一汤,一荤一素。
饭后,沈卫民带三个外甥洗澡洗漱,把三个外甥哄去睡觉。沈卫民开始赶沈秀去休息。
等把严家的事情弄好。沈卫民骑车再回到沈家沟已经九点种了。沈卫民一手拿着手电筒,一手握把往前骑。
沈卫民曾经是一个唯物主义者。一朝穿成沈卫民,后来又知道自己可能生活在一本书里,他仍然坚定自己的信仰。不过,在漆黑的夜里,独自骑自行车行驶在山路上,两边树影晃动,心里的恐惧不断加深。
走到沈家沟村口吊桥处,沈卫民才松了一口气,终于到家了!
“是三柱子吗?”沈爹的声音突然出现,差点把他儿子也就是沈卫民下背过点去捂住胸口。跳动剧烈的心脏,他缓了好几口气才缓过来。
“爹,就算儿子惹你生气了,你也不用用这种惩罚手段惩罚我。”
“没事吧,难受了?”沈新乾赶紧迎上来,这孩子早上走的时候就说晚上回来。这一等不来二等不来,饭菜热了三遍,到最后只能他们自己先吃了,这还是没有动静。老伴儿和儿媳妇正在筛果,他就走出来看看,没想到就听见了自行车的声音。
沈卫民摇摇头,“缓过来了。”
沈爹推着自行车,沈卫民跟在一旁,父子俩往家走。
“今天怎么回来这么晚?真要这么忙,以后不回来也成。”
“不是,”沈卫民把严庆林的事情说了。
“你说啥?”沈新乾差点把手里的自行车给扔了。女婿被送到县医院去了?
“离老远都能听见你们爷俩嚷嚷,聊什么呢?”
沈新乾和沈卫民同时抬头,就看到李招娣正站在沈家大门口迎接他们。
沈卫民又解释了一遍。
“砰”地一声,李招娣手里的瓷缸掉地上,这都顾不上捡,“要不要紧?有没有生命危险?”
沈卫民摇摇头,“您问的这些,我一个都回答不上来。现在也没见着人就听我姐说挺严重的,严家伯父和伯母跟了去,留下我姐和三个孩子在家。我已经和我姐说好了,明天早上坐李师傅的车一块儿去县城,我把她送到县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