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去拿两套夏装,你就在这等我。” 季望澄不疑有他,“哦”了一声,坐到一楼长椅上。 黎星川三步并作两步上楼,打开宿舍门。 在梦里的基地,他见过李玄知和单白,这俩人的身份也有秘密。 他不准备翻箱倒柜,首先,未经允许动人东西很不道德;其次,他们有备而来,显然不会把破绽留在他触手可得的地方。 黎星川回宿舍,是为了验证自己的猜测。 他开了灯,拉开窗帘,几乎是立刻发现蛛丝马迹。 单白很宝贝他那些塑料小人,特意买了个亚克力盒装起来放在桌上展示。 亚克力盒顶积了薄薄一层灰。 似乎说明不了什么,七成男大学生不爱打扫,在猪窝里睡觉。 黎星川观察了一下李玄知的桌面,以及桌面上架设的书架,发现同样落灰,用手一擦,指腹变成浅灰色。 这就耐人寻味了。 李玄知有洁癖,每天都会拿消毒酒精和棉片擦桌子、擦柜子、擦书架,早晚各一次,日日冥想打坐,睡前必点上一盏气味淡且宜人的熏香,活得像个沐浴焚香的虔诚和尚。 他的桌上落灰,说明他很久没回来过,起码三四周。 黎星川将这一切纳入眼底,心中已有判断,几乎立刻联想到几人都在的实习单位。 显然,几乎可以断定 ,实习单位也是一种障眼法。 出现在他身边的人,一个两个都有特殊身份,很难不让人多想。 世界上真有那么巧合的事吗? 他相信他们不是坏人,但他们的目的是什么? 黎星川拿出手机,对着联系人列表里的号码沉思片刻,没有摁下通话键。 如果贸然问了,大概也会得到一些打太极的万能回复。 再想想。 - 下午原本是有课的,老师有事出差,改为线上课程,在家开着电脑上。 黎星川道貌岸然地开着腾讯会议,手柄握在掌心,专心致志地进行军火创作。 大概是老天看不下去,玩着玩着,显示屏突然黑了。 主机上可以正常玩,但怎么捣鼓都连不回去。 黎星川和广大计算机学子一样并不会修电脑,自然也不会修游戏机,娴熟地进行几次开机关机的重启动作之后,放弃治疗,转身向维修中心走去。 正好也下课了。 又是一个很尴尬的时间点,吃晚饭太早,下午茶太晚。 “找个电视看吧。” 黎星川想。 他随便点开一部高分影片,《楚门的世界》。 这部电影大名鼎鼎,哪怕没看过,也大概知道讲了怎么样一个故事。 男主人公楚门生活在一个巨型摄影棚中,身边的所有人,妻子、朋友、父母都是演员,他的人生轨迹被导演组操控,过着一种经人设计的自由生活。 黎星川半躺在沙发上,看得漫不经心。 客厅灯关了,投影屏幕的光线折射在季望澄的脸上,精致轮廓勒束得毫无死角,表情僵硬得全是破绽。 黎星川一门心思专注在电影上,旁边向来安静的人突然变成了坐立不安的多动症。 换个坐姿,拿起靠枕,放到背后,双手交叠放在脑后,往后仰,又突然绷直背往前靠,时不时扫他一眼。 黎星川:“……小季同学,你在干嘛?” 季望澄:“看电影。” 黎星川:“有你这样看电影的吗,安静点好不?吃吗?”——说着摇了摇薯片袋。 季望澄抓了一把薯片:“哦。” 咔哧咔哧。 一包很快见底。 “没多少了,一人一把。”黎星川把薯片袋递过去,眼睛锁在屏幕上,评价道,“我要是楚门,我得把导演组和演我兄弟的演员暴揍一顿。” 季望澄的动作凝滞了一瞬,接着屏住呼吸,试图把存在感压缩到最小。 战战兢兢地摸了几片,手从锡纸袋离开时,甚至没有发出声音。 黎星川:“真可恶啊这帮人,一群小丑。” 季望澄:“。” 黎星川:“以后再也不想见到他们,太晦气了。” 季望澄:“………” 季望澄一脸凝重地看着手心里的薯片,青柠味,久久没有动弹,石化一般。 黎星川注意到了, 提醒道:“怎么不吃?” 季望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