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嘲讽几句,但出于人道主义关怀,只是说:“你洗个热水澡,早点睡觉吧。” 黎星川把救生圈挂回原先的柱钉上,快步走回木球场。 - 【欧若瑶】:天鹅池这边出现了异化鱼,把一个人拖下水,差点出事 【欧若瑶】:鱼在黎星川出现的时候逃走了,不知道是看见人太多躲起来,还是害怕他 【欧若瑶】:有没有空过来一下 李玄知两眼扫完消息,熄屏,把手机装到口袋里。 “在这守着。”他抄起一把伞,对单白说,“我去处理点麻烦。” 单白惊悚:“……我一个人撑不住啊!” 李玄知:“我去去就回。” 李玄知果然是个冷酷的出家人,说完就离开了。 留下单白独自面对这座学校后方的山。 自校园内远远看去,它是一座矮小的山丘,在夜色下只剩起伏的轮廓——那是单白模拟出的幻觉假象。 事实上,山丘上的林木,此刻正疯狂地抽芽,每一根枝条不断地向上生长,又被彼此挤占生存空间,不由扭曲缠绕起来,像是一群黑黢黢的鬼手,像是要捕捉什么。 令人后背发麻的诡异景象。 - 黎星川回到宿舍。 他把汪文渊落水的事,跟季 望澄分享了一通,做出评价:“我觉得他最好别接着上学了,应该先休学去看医生。” 季望澄:“……嗯,是的。” 黎星川没注意到他不自然的表情。 他想到另一件事,关于那条长不大的小鱼“噜噜”。 噜噜这种迷你鱼,寿命短则一两个月,长则三四年。 季望澄对它相当厚道,给它丹买了一个一米多长的鱼缸,住几十条鱼都绰绰有余,这么一套豪华鱼别墅被噜噜独享。 有钱人寿命长,有钱鱼也一样,它坚强地活了很久。 季望澄出车祸同一年,噜噜死掉了。 他对黎星川道歉:“对不起,闪闪,我没有照顾好它。” 黎星川觉得没什么,寿终正寝,再正常不过。 两个小学生准备给鱼举行简易葬礼,就埋在季望澄家后院,黎星川特意手工打了一个刻着噜噜名字的木牌作碑。 下葬的时候,噜噜遗体被一块毛巾包裹着。 不太对劲,它只有拇指大小,看轮廓大小,毛巾里像是包了一条鲫鱼。 黎星川接过,打开看了一眼,顿时被这条鱼丑到了。 到现在,他记不太清那条黑鱼的具体样子,依稀记得是非常狰狞的,牙齿尖利,鳞片密密麻麻,看一眼就犯恶心,像是长相随意的深海鱼。 “什么啊这是?”他手一抖,那条魔鬼般的鱼丢到地上,“……好恶心!” 季望澄一愣,像是做错了事那般,低下头去,小声说:“……这是噜噜。” 黎星川十分震惊,他当然不会把噜噜和眼前这条怪物鱼联系在一起,瞬间有了合理的猜测,难以置信地发问:“噜噜……被它吃掉了吗?是谁把它们合在一起养的啊?” 季望澄不敢进一步回答。 于是这番沉默,被顺水推舟地当作默认。 黎星川纠结片刻,还是把那条丑鱼下葬了——毕竟噜噜在它肚子里。 - 李玄知和欧若瑶正在翻看监控。 真实的监控录像中,正在池边搭雨篷的汪文渊忽然起身,脚步漂浮地走向湖边。 然后,一条巨大的黑影跃起,咬着他的脚踝,一把把他拖进合理。 汪文渊扒着亭台边缘,不断挣扎,大喊救命,那挣扎的幅度越来越小,像是因为缺氧而精疲力竭。 在他沉底之前,黎星川冲了过来。 突然之间,水面平静了。 李玄知把这一段放慢,又看了几遍,基本上确定了这条怪鱼的体型。 在他看监控的时候,已经有人飞快做好了‘汪文渊失足落水’的新录像视频,并替换到后台。 李玄知沉吟:“水抽得怎么样了?” 欧若瑶:“我去问问。” 她走到门口,拿出手机打了个电话,号码是刚刚李玄知给她的。 两分钟后,欧若瑶神色古怪地回来了。 “池子抽空了。” 她一字一顿地说,“……那边的人说,池子里只有正常大小的鲤鱼,没有看到那条怪鱼。” - 这场雨下了半个晚上,一场秋雨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