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午饭,大家各自散去,老爷子和老夫人去午休,边管家则喊人把客厅里堆着的大包小包搬去桑乔的房间。
“这些都是给我买的?”桑乔看的目瞪口呆,因为东西实在太多了。
“都是些零食和你现在用得着的东西。”说着边管家从那堆东西重拿出一个小盒子拆开,里面装的是一个最新款手机。
“号码我已经替你存好了,以后你有什么事可以通过手机联系我或者其他人。”
手机给完,边管家又掏出一张银行卡,“密码是你生日,还有什么缺的或者想买的,就用卡里的钱买,不用替我节约。”
桑乔嘴角直抽抽,从来只听过叫孩子节约用钱的家长,说不用节约的倒是头一次见。
“爷爷你很有钱吗?”
这个问题其实桑乔老早就想问了。
她房间里的布置就不说了,无一不是精致高端的,今天这些礼物也是,光是包装袋就充分显示着“我很贵”三个字。
这问题直接又直率,倒是把边管家问笑了。
“走吧,去看看这些东西你喜不喜欢,有什么不喜欢的也好告诉我。”
吩咐了罗婶切些水果送上去,边管家就拉着桑乔往楼上她房间走。
“正好我今天有空,就给你讲讲我的过去。”
上了楼,桑乔就一边拆包装,一边听边管家讲他的过去。
边管家的过去,按理说怎么也该比房间里的包装盒多,但实际上,桑乔还没拆到一半,边管家就已经结束了。
没有可以渲染气氛,没有悲春伤秋,没有缅怀过去,就这么平铺直叙的讲述,仿佛那不是他的过去,只是一个无关者编出来的故事。
直到现在,桑乔才明白,边管家当初为什么会说招娣的过去和他幼时的经历有几分相似。
边管家出生的时候,各个国家虽然还没打起来,但当时的国际形势已经十分紧张,反映到国内,最直接的体现就在于经济方面。
数不清的人失业,陷于穷困潦倒,边管家的父亲就是其中一员。
有道是贫贱夫妻百事哀,边管家的父亲失业没多久,母亲就提出了离婚,并且不要边管家。
这件事当时年幼的边管家并不知道,但却在他懂事后的好几年,一直充斥在他耳边。
边管家的父亲在离婚后没两年就再婚了,再婚对象也是一个离异的女人,而且那个女人自己也带着一个和边管家差不多大的男孩。
都说有了后娘就有了后爹,跟何况边管家的父亲对边管家本就不甚疼爱,再婚后,更是对边管家不闻不问,只一心扑在新家庭上。
若只是单纯的忽视,那倒也还好,可随着家里新成员的出生,边管家彻底沦为了家庭底层。
小宝宝需要照顾,后娘需要伺候,这些任务都落在了边管家身上。
经济不景气,家里要缩减开支,缩谁的好呢?
自然是缩边管家的。
边管家的父亲又失业了,失业了心情不好,该找谁发火呢?
自然还是边管家。
“我听爸爸说了,你妈不要你,所以你才会跟着爸爸。”后娘带来的孩子居高临下的这么说着。
“你是个没人要的,爸爸说他也不想要你,可是法律不允许,不然他早就把你扔了。”
“快给我倒水!”
“我饿了,你去给我做饭!”
“去把菜洗了,再把地拖了。”后妈这么命令着。
“你怎么这么废物,连个地都不会拖!”
“难怪你妈不要你,你个废物点心,吃老子的用老子的,屁事不会干!”
辱骂和责打充斥着边管家的童年,直到战乱来临。
幸运或不幸的,边管家的父亲死在了战乱中,自此,边管家更没好日子过了,能干活,是后娘还带着他的唯一理由。
直到他后来遇上同样还是个孩子的边老爷子。
战火之下,不分贫富,在躲避战火时,还是个孩子的边老爷子和家里人走散了。
从后娘身边逃出来的边管家捡到了他。
捡了人还得供他吃喝,边管家自己都吃不饱,哪儿供得起边老爷子,可是又不能不管不顾,不然这人就白捡了。
于是只能把自己千辛万苦找到的饮食分边老爷子一半,然后两人一起熬着。
所幸边家人找来的快,两人只饿了两三天就被寻来的边家人找到了。
再然后就是边管家以边老爷子救命恩人的身份跟着边家,期间又好几次救了边老爷子。
可以说,边老爷子欠了边管家不止一条命。
战乱结束后边管家也无处可去,再加上边家一一直挽留他,边管家就索性以佣人的身份留在了边家。
当时的边老爷子的父亲甚至要收他为义子,只是他对父亲这个称呼不太感冒,所以拒绝了。
虽然他是以佣人的身份留下,但边家显然也不可能真把他当佣人,除了这个名头,他的所有待遇都和边老爷子一般无二。
他和边老爷子一起读书,一起毕业,一起学制陶,一起经营公司。
但边老爷子大概是对制陶和公司经营没有天赋,所以边家的公司实际上一直是边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