枔靖觉得,身为神祗,只有让村民生活过的好了,人家才有更多物资来供奉,自己也才有更多供品吃啊?
这才是良性循环,真简单道理都不懂!
很快,枔靖便被打脸了。
——枔靖还是在花了一百点能量,通过神牌之力才找到这条旱水沟的“水神”。
在河沟中间最深处,一座精美的房子呈现眼前,门楣上写“钟府”“注:旱水沟水神之位”。
钟府?她的才只是“枔宅”。
这家伙已经住了高门大院,自己的才一个比茅草屋略强的小单间儿。
这家伙的神位是因人们的供奉而生,天机娘娘的是,自己的神位也是……原来人们的信仰是这么的……廉价啊。
她和这位水神和天机娘娘唯一区别就是,虽然神位是因人们的供奉而生,但她的神位是天道认可并有神牌,他们没有。
心中微微叹口气便释然了:其实她现在也是因为成为了神祗后,拥有了提升实力的法门,拥有了对付那些精怪的手段,所以她才可以平视甚至俯视精怪。
而对于普通人,他们不仅没有对付这些精怪的手段,甚至连看都看不见,除非人家心情好想在凡人面前现身。敌暗我明,精怪要对付凡人却有很多手段,凡人能做的除了去谄媚去讨好去求饶还能怎样呢?
就像枔靖生前看过一篇叫“河伯娶妻”的文章,说的就是那条河经常发大水,沿岸百姓遭受水灾,于是人们就给河神供奉美女,以期得到河神的“怜悯”,不要再发大水了——一个道理。
枔靖已经到了钟府门前,被一层透明的能量罩挡在十步之外。
枔靖意念一动,指间飞出一封拜帖没入能量罩。
片刻,一个身穿类似朝廷命官官府的青年男子背着手,踱着方步走了出来,站在台阶上,居高临下地看着枔靖,笑着说道:“哟,这不是槐树村新来的那个土地神嘛,没想到你这样大神突然降临寒舍,真是蓬荜生辉,钟某有失远迎,失礼失礼…”
嘴上说着“失礼”,身体却不由得挺了挺,就差拿鼻孔看人了。
枔靖倒是想“和平共处”来着,她的礼数也做到了,不料对方一来就给她一个下马威。
看来也没必要客气了,开门见山地说道:“我收到治下村民的许愿,说他们的魂魄被困在这旱水沟里,本神特意过来看看。既然你要镇守这一方,那便好,还请钟水神将这些村民的魂魄都放了吧。”
俊秀青年冷哼一声,“土地神这是在命令我?我看土地神是弄错了吧,我这里可不是你的管辖范围。别以为有一个神牌天下都归你管了。本神看在你也是地方父母官的份上才出来见你一见,不料竟是这么没有自知之明的。”
说完,竟是一拂袍袖,转身回屋里了。
这……
是,她是神,人家还是这里存在比她更久的“神”,贸贸然找上门就让人家怎样怎样的确不妥。
但并没有贸贸然,是递了拜帖的。
她也没居高临下指使对方怎样怎样,而是“请”对方放了自己村民的魂魄……
枔靖终于忍不住把心中困惑说了出来:“……的确,你现在还不在我的辖区内,我没资格对你指手画脚。不过作为同行,有一点我真的很疑惑,既然你现在所有一切都是村民供奉而来,大家都那么信仰你,你有供品吃就可以了,为什么还要扣下他们的魂魄?”
钟河神听了枔靖的话,突然哈哈大笑起来,就像听到一个天大的笑话一样,指着枔靖说道:“你不会是想告诉我,要与这些凡人和平相处各取所需,我帮他们水源充沛还不能水患,他们就能好好地供奉我吧?你真以为这个世界就这么简单吗?”
枔靖反被对方涮了一通,眉心微蹙,不由得扪心自问——难道这个想法是错的吗?
“怎么,有什么不对的吗?”
钟河神终于笑完了,然后说道:“如果是五十年前的话,我也会认同你的观点,并且……我也是那么做的。”
枔靖一听,哟,这也是一个有故事的小神呢。
大概是身为神祗太过寂寞,毕竟通畅看到的不是山精野怪就是孤魂野鬼,能交流的基本都别有用心,不能交流的……也无法表达自己。
钟河神趁着这个机会把心中积蓄多年的愤懑说了出来。
原本这条河不叫旱水沟,他是这里略有小成的蛤蟆精,他母亲原是这条河的小神。
曾经这条河经常泛滥,他母亲便用自己法力尽量平息水患。
还因此得罪了另一个精怪,对方想利用水患来让百姓给与供奉什么的。
他母亲不允,觉得畜生道修炼本就不易,若是做了伤天害理的事就更无缘仙道了,于是两个就打了起来。
最后的结果是……没错,两败俱伤。
母亲将最后一点法力传给他,让他正式走上修炼一道,然后他又将另一个精怪的妖灵吸收了,并接手了这条河的管理权。
其实也不是管理,毕竟以他的法力还无法真正掌控河流,只是说这一片就是他的地盘了,别的小妖不能染指。
让他没想到的是,那一年河水退去后,人们发现了他母亲尸体,说是河妖,还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