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陌辰浑身是血的被救上来,他身上的伤非常的严重,简直可以用残不忍睹来形容。
当他被抬上来时,白兮兮只看了一眼,就被吓得眼前一黑,直接晕了过去。
白兮兮做了一场梦,一场非常可怕惨烈的噩梦。
她梦到陌辰哥为了救她,骑着机车高速冲撞向傅容安。
在剧烈的碰撞声中,陌辰哥连人带车冲下了山谷。
锋利的树枝划开了他的机车服,割裂了他的手臂,顿时皮开肉绽,鲜血飞溅。
她甚至清楚的听到皮肉被撕裂的声音,那么的狰狞恐怖。
“不。”她捂着耳朵失声尖叫。
可是那声音却像是钻进了她的耳朵,如同电钻,“吡吡”的直往她的心里钻。
机车冲向岩石,陌辰哥的脚被撞得骨折,腿部外翻,骨头断裂凸了出来,血淋淋的糊满了她的双眼。
“不要,陌辰哥。”她放声尖叫,声音凄厉颤抖。
但机车没有停下来,只是擦着岩石继续往下冲。
机车上的陌辰哥被粗壮的树枝撞到了胸部,骨头断裂的喀嚓声如同雷鸣的声音,劈在她的头顶,她看到他吐了一口血,鲜血喷洒在机车头盔的玻璃罩下。
像是雨水冲刷着玻璃,缓缓流了下来。
流到她的脚边,流到她的眼里,流到她的心里,流满她的整个世界。
痛苦、窒息,她喘不过气来。
双腿一软,她扑通一下跪倒在地,痛苦呐喊,“不要,停下来,陌辰哥,求求你,快停下来。”
机车失控撞向了谷底,冲向无底深渊。
“轰隆”一声巨响,剧烈的爆炸声响彻天际。
“不,陌辰哥!”白兮兮惊恐的尖叫一声,豁地一下坐起身。
洁白的被子滑到她的腰间。
她气喘如牛,额头流下的豆大汗珠砸在被子上,晕染开来。
“小兮,你醒了。”一个熟悉的声音飘入耳朵里。
白兮兮错愕的抬起头,入眼的是乔墨深担忧的脸。
空气中飘着淡淡的药水味,四周一片洁白。
没有山谷,没有陌辰哥,没有流满一地的鲜血,只是她做的一场梦而已。
“墨深哥,这是在哪里,我怎么会在这里?”
“这里是医院,你晕过去了,我把你送过来。”乔墨深在床边坐下,用纸巾轻轻帮她擦拭着额头的汗水,眼里满是担忧。
白兮兮想起陌辰哥,紧张的伸手抓住他的手臂,试探性的问,“陌辰哥呢,他没事吧?”
老天保佑,他一定要没事啊。
提到乔陌辰,乔墨深眸光黯淡了下来,拿着纸巾的手微微颤抖着,虽然他尽量克制,但还是没忍住红了眼眶。
他急忙撇开脸,唇瓣颤抖得张不开。
悲伤写满他俊美的容颜。
他没回答,却比回答还要可怕。
白兮兮呼吸一滞,血液仿佛停止了流动,只有心脏如同巨石撞击,咚咚咚的响。
不,不会的,陌辰哥不会有事的,一定是她在自己吓自己而已。
她双手紧抓着乔墨深的手臂,指甲太过用力掐进了他的肉里。
“墨深哥,你别吓我好不好,陌辰哥他没事对不对?”她勉强的笑着,可笑容比哭还要难看。
手臂上的疼及不上心里的疼。
乔墨深握紧了双拳,艰难开口,“小兮,五弟他,他伤得非常严重,现在还在抢救。”
“嗡!”
像是一块大石砸在她的头上,白兮兮傻了,愣在原地,脑袋一片空白。
面容苍白得没有一丝的血色,如同一尊没有灵魂的雕像。
“小兮,你别太难过。”乔墨深强忍着悲伤安慰她。
白兮兮突然发疯的捶打着他,推搡着他,惊恐尖叫,“不,不可能,我不相信,这不会是真的,你骗我,你在骗我对不对?”
乔墨深任凭她的拳头落在自己身上,发泄着她内心的痛苦。
“小兮,我知道你很难接受这个事实,但这是事实,容不得你拒绝。”
“我不听,我不听,这不可能。”
白兮兮捂着耳朵,头摇得像拨浪鼓,不愿接受这个事实。
泪水湿了眼眶,泪珠从眼角滚落,呜呜的哭泣声响起。
气氛凄凉,幽暗的灯光都显得苍白无力。
乔墨深剑眉紧拧,心疼的看着她,没有再逼着她接受这个事实。
她现在需要的是时间来接受。
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
白兮兮突然扑进他的怀里,眼泪如断线的珍珠,吧哒吧哒的直往下掉,染湿了他的衣衫,嚎啕大哭。
“墨深哥。”
乔墨深紧紧抱住她,轻轻拍打着她的背部,声音轻柔难言,“我在。”
“都是我的错,是我害了陌辰哥。”白兮兮哽咽的声音从他怀里传了出来。
“不,不是你的错,这是个意外。”乔墨深轻轻抚摸着她的脑袋安慰着。
五弟是为了救小兮,才会冲向山谷,小兮内心的痛苦和自责,他能理解,却不能共同承担。
他恨啊,恨为什么当时他没有在身边,他宁愿冲下山谷、此刻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