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着他这幅表情，白兮兮知道，接下来他要讲的事情非常糟糕。
她放下杯子，凝神静听。
从落地窗洒进来的阳光铺了一桌的光晕，朦朦胧胧。
“因为嫉妒我们对小怡好，总觉得小怡是来抢走我们的，她竟然把小怡骗到了一个天台，眼睁睁看着坏人强暴了小怡，还录了视频，打了马赛克发到了网上。最残忍的是，她竟然让坏人侵犯小怡后，把她从天台推了下来。”
这样的恶行让白兮兮不由倒吸了一口冷气。
真没想到乔香雅骨子里这么坏。
她突然想起，她刚认回乔家的时候，外公说的那番话，“有外公在，看谁还敢伤你一根头发。”
她还以为是在警告那些不同意她认回乔家的人，原来是说给乔香雅听的。
就是在告诫乔香雅，不要想着对她动手。
这也难怪乔香雅明明那么恨她，却不怎么敢对她出手。
是外公担心她会像小怡那样，提前给她打了一剂定海神针。
“后来呢，小怡怎么样了？”她心情沉重的追问。
“幸好，小怡摔下来的地方有一片绿植，给她挡了一下，只是右腿骨折，没有生命危险，但是这件事带给她的心灵创伤却是无法抹灭的。”
乔墨深放下长腿，交握在前，他接着说，“在那之后，小怡好几次差点自杀，幸好都被发现救了下来，现在骨折是好了，但是人却得了抑郁症，完全把自己关在家里，一步也不曾踏出，一个如花的女孩，这辈子算是毁了。”
“事情发生后，我们第一时间救治并赔偿了小怡的家人，但是也挽不回香雅对她造成的伤害。小怡的家人，因为碍于二姑姑的关系，没有追究香雅的责任，但是二姑姑却因为这件事，和我们闹翻了脸，之后再无来往。”
“从那以后，我们五兄弟，甚至爷爷和我爸妈，都对她彻底失望，不再宠爱她，如果不是念在她是家人，她早就被赶出家了，而之后她的行为也有所收敛。”
徐徐讲完，他嘴里的苦涩更浓。
今天的咖啡比往常要来得苦啊，难以入咽。
他将咖啡推到了一边。
从落地窗洒下来的阳光已经退到了桌角，只留下一片光晕。
白兮兮面前的拿铁已经喝了一半，甜点却是一口也没动过。
“真没想到乔雅姐之前是那样罪孽深重的人。”她由衷感叹。
现在的乔香雅虽然善妒善忌，但到也没对她做出什么实质性的伤害。
原来是之前就已经有人替她承受了那样恶毒的伤害。
这么说来，乔香雅哪怕被人骗，也算是她自己的报应。
但终究，她还是乔家人。
墨深哥其实就是个刀子嘴，豆腐心的人，虽然乔香雅让他失望透了，但毕竟是兄妹，他不可能真的对她完全坐视不管。
“香雅欠下的罪孽，这辈子都还不完。”乔墨深叉了一块甜点，送到她的嘴边。
白兮兮张嘴咬了一口，奶油在嘴里化开，很甜，却似乎又不甜。
乔墨深将剩下一半的甜点送到了自己嘴里，从不吃甜点的他，感受着甜点取代那苦涩的味觉。
“只希望她不要再执迷不悟下去了。”
甜点已经没有了甜味，这下午茶也是吃不下去了。
乔墨深去买单，白兮兮先走出餐厅。
此时已是傍晚时分，太阳已经落到了山那边，金黄色的光芒晕晕染染，似烟似雾。
天边的云也被染得红彤彤的，美不胜收。
下班高峰期就要到了，马路上的车也多了起来。
望着远方，白兮兮又想起在电影院门口的那匆匆一瞥，他憔悴了很多。
是奶奶的去世让他伤心，是日夜守在灵堂前的操劳，那双漆黑如墨染的眸子也没有了色彩。
她望着天边，眯起了眼，仿佛间，那云朵都是他的样子。
奶奶的葬礼，她一定会去参加的。
她掏出手机，翻找了一会儿，指尖停顿。
通讯录里再也找不到那个熟悉的名字，都已经被她删除了。
最后，她给公公墨英杰拨去了电话。
电话响了有四五声，才被接通，墨英杰沙哑难辩的声音隔着电波传来。
“兮兮？”
想到是因为她，才导致了这一切，她心里充满愧疚，眼眶一红，眼泪差点滚了下来。
“爸，您最近还好吗？”她的声音带了分沙哑，但她克制得很好。
“还好，兮兮你，也要保重身体，这里的事，你就不要牵挂了。”墨英杰非旦没有怪她，反而记挂着她。
白兮兮好不容易克制的眼泪瞬间就掉了下来，声音变成了哽咽，“爸，是我的错，是我害死了奶奶，为什么你们都不怪我？”
“傻孩子，别哭了。”墨英杰安抚道，“我们知道你不是故意的，人各有命，也许这就是天意吧。”
白兮兮沿着墙角滑落，最后蹲在地上，“奶奶的葬礼定了吗？”
“嗯，明天早上。”墨英杰回答，“兮兮，明天的葬礼，你别来了，你的这份心，奶奶在天之灵能看见。”
他之所以不想让兮兮来参加，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