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谨逸看到了她手里的两张电影票,呼吸一滞。
她和谁来看电影?
搭在方向盘上的手指不由的收拢起来,太过用力,指尖都泛起了白。
她的身边是不是已经有了新欢?
毕竟像她这么受欢迎的女孩,追求她的人那么多。
但无论如何,能陪在她身边的人,再也不会是他了。
墨谨逸阂下眼帘,将眼里的悲伤敛去,视线落在左手无名指的戒指上。
阳光从车窗照了进来,洒在戒指上,闪烁着明亮的光晕。
这个戒指,他没舍得取下。
他将手探入口袋里,摸到一个硬物,取了出来,摊开手掌,掌心中静静躺着一个戒指,和他手上戴的那个一模一样。
是白兮兮还给他的那个钻戒,本就是一对情侣戒指。
他一直放在口袋里,不曾离开过。
手指收拢,紧紧握住戒指,戒指的棱角搁得他掌心生疼。
他抬头看向那个熟悉的身影,心里的思念蠢蠢欲动。
一日不见,如隔三秋,虽然只有短短的几天没见面,但每分每秒,对他来说,都是一种煎熬,仿若隔世。
他想她,念她,但他又不得不克制自己。
所以,为了让自己不再那么疯狂的想念她,他没日没夜的守在奶奶的灵堂。
他睁着眼不敢睡,因为一闭上眼睛,他满脑子都是她的身影,如同天罗地网,怎么也挥不掉。
如果不是母亲非要让他开车送她去医院换药,他此刻还在灵堂里,也不会再次见到她。
他想她了,很想很想。
他想抱抱她,问问她,你最近还好吗?
“兮兮,我好想你。”
可是他不敢下车,不敢义无反顾的过去找她,他怕,怕再一次见她,他就会抓着她,再也不放手。
思念与理智作着斗争,他备受煎熬。
突然,他看到一个身材高大的男人小跑着走到白兮兮面前。
男人抬起手,摸了摸她的头,不知道说了一句什么,她笑得如沐春风。
阳光璀璨,却不及她的笑容半分之一。
那笑容像是被深深的刻在他的脑海里,挥之不去。
那个男人他认识,是大表哥乔墨深。
发现和她一起看电影的人不是别的男人,而是大表哥,墨谨逸没来由的就松了一口气。
原来她的身边不是有了新欢。
有大表哥照顾她,他也放心了。
然而,随后乔墨深的一个动作,却让他的心里起了波澜。
影院门口有一家冷饮店,乔墨深和白兮兮正在买东西,等待期间,只见乔墨深伸出手,搂住了白兮兮的腰。
而白兮兮也没有推开他,两人的身体紧挨着,动作举止十分的暧昧。
两人之间的亲密举止,一点也不像是表兄妹,反倒更像是一对热恋的情侣。
这个念头让墨谨逸眉头紧蹙,心情复杂。
他在想什么呢,乔墨深可是兮兮的大表哥,他们只是兄妹关系好而已。
他提醒自己不要乱想,可心头却有一颗怀疑的种子生根发芽。
这时,副驾驶室的车门被打开,沈碧梅拎着一个购物袋上了车。
她摘下头上的遮阳帽,扔到了车后座,脑袋上还绑着纱布。
她戴遮阳帽不是为了遮太阳,而是为了掩藏头上的伤。
见墨谨逸一直盯着窗外瞧,她好奇的跟着探了头去看,“你看什么呢?”
她的视线跟着落到了电影院门口,两道熟悉的身影映入眼帘,她惊讶的脱口而出,“那不是白兮兮吗?”
墨谨逸没说话,默默的将掌心中的戒指又放回口袋里。
沈碧梅见着白兮兮竟然和一个男人搂搂抱抱,那个男人她见过几次,知道他的身份,正是乔氏集团总裁乔墨深。
“那个男人不是她什么表哥吗,呵,瞧着这关系像是表兄妹吗?”
其实她一直都在怀疑白兮兮的身份,乔蔓蓉怎么可能是乔家人。
现在见着两人关系亲密,越发怀疑两人的表兄妹关系。
墨谨逸心情本就起了异样,听她这么一说,那股异样的情愫越发的强烈。
但他一直在告诫自己,要相信她。
沈碧梅见他竟然无动于衷,阴阳怪气道,“白兮兮这个恶毒的女人真是忘恩负义,把你奶奶残忍的推下楼摔死,她不但不为自己的罪行感到忏悔,竟然还有心情跟别的男人来看电影。”
墨谨逸心情本就烦躁,沈碧梅又在他身边不停的数落着白兮兮,他听着心烦,一张俊脸阴郁,他冷冷道,“兮兮去灵堂祭拜奶奶的时候,是谁把她赶出来的?既然不许她去,那她跟谁去哪里,做什么,又与你何干?”
见他竟然为了那个女人指责自己,沈碧梅顿时就黑了脸,气呼呼道,“她害死了奶奶,我将她赶出去有错吗,你竟然为了那个女人指责我。”
“你没错,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行了吧?”墨谨逸连跟她吵架的心情都没有,因为他知道,跟她吵,她永远也不会承认自己的错误。
“你什么意思?”沈碧梅不服气。
“没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