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朝中声势蒸蒸日上,听闻陛下在择选造船厂与武器所的总管之人,明珠欲争取其一。若让他上位,只怕……”
“叔公!”胤礽放下手中的木仓杆,神色严肃起来,“叔公以为汗阿玛为何封明珠为一等公?”
索额图蹙眉。
胤礽又道:“明珠功绩当得起这个爵位,此为其一,其二是因为你啊。”
索额图浑身一震。
“你身上有牛痘玻璃等功劳,职位一次次往上升,朝中诸臣,无人能及。叔公,你可还记得当初让你退出朝堂,为孤办事之时,孤说过什么?你以为孤为何后来的水泥红砖青储饲料再不让你插手?彼时,你只当孤因平嫔之事心有芥蒂,孤那时又是怎么说的,你还记得吗?”
索额图打了个机灵:“微臣……微臣记得。”
“你既然记得,这话便不该出口。”
胤礽叹了口气,他说的这些,索额图是聪明人,如何会不明白呢。只是当局者迷,朝堂地位,富贵权柄,谁人不想拥有。道理谁都懂,可要放弃到手的滔天权势,几人舍得?
前些年他让索额图吃到了甜头,索额图着实安分了好几年。可近两年他这边的东西都没让索额图插手,索额图被康熙拉回朝堂,心又开始飘了。
记忆中,索额图与明珠皆是几次罢黜又几次被起复,拉一打一,捧一踩一的手段他汗阿玛玩得飞起,将索额图与明珠溜得不要不要的。偏偏索额图跟明珠还被溜得心甘情愿,深陷其中,不可自拔。简直是周瑜跟黄盖。
胤礽能够理解康熙的制衡之道,可如今索额图是他叔公,是他的人,对他也还算不错。这般下去可不行。
看了眼索额图,胤礽想了想,决定给他找点事干,不能让他闲着,闲得多了就容易胡思乱想,容易出事。好在有他这些年的耳提面命,索额图还算安分,便是如今又开始动摇了,也不敢自作主张,还知道先来问问他的意见。赫舍里家的人也被他看得死死的。
大好的局面,可不能就这么给毁了。
“叔公若是闲得慌,不如帮孤去管橡胶园吧。”
索额图:???
胤礽一边说,一边把拆完的火铳尝试着安装回去:“叔公沉寂几年,这些年有青贮饲料水泥等物出世,如今又有明珠身负大功劳在前头挡着,倒是可以重新忙起来。”
这意思是要再次用他吗?想到太子造出来的那一样一样的东西,索额图瞬间精神抖擞。
“是!微臣听殿下的。殿下有什么事,尽管吩咐!微臣一定竭尽所能,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胤礽哪里看不出他哪点心思。这是盼着又蹭一大功呢!橡胶若真搞起来,确实是一大功,可惜周期太长。当然,这点胤礽是不会告诉索额图的。总之先把他弄走再说。等索额图回过头来,发现上当又如何?还能把他咋地?
这般说定,胤礽挥手让索额图麻溜滚蛋,自己又花了半个时辰把手中的火铳装回去,这才起身前往乾清宫。
彼时,康熙正准备用膳。
胤礽很自然地往边上一坐,自有奴才为他添碗筷。
胤礽夹了一筷子酥肉,说:“还是汗阿玛这里的膳食好吃!”
康熙瞥他一眼,呵呵两声:“别以为朕不知道,整个宫里,就你最挑剔,食不厌精脍不厌细。每每让奴才去御膳房传话,总是一堆的要求,比朕还讲究。”
这是事实,胤礽没得反驳,只能笑嘻嘻混过去。他虽然不介意吃苦,但有条件为什么不把日子过得舒服点?谁不喜欢享受啊!
康熙又道:“索额图进宫了?”
“进宫了。儿臣有件事想同汗阿玛商量。”
胤礽将苏和泰与橡胶树种子说了,继续道:“儿臣当时急着建橡胶园,便把此事托给了苏和泰。后来一想,苏和泰虽能力不错,但从前一直做侍卫,没正式揽过这类差事,初上手,总会生疏。
“再者,儿臣想在两广云南以及琼州府都种上橡胶树,范围太大,苏和泰一个人恐忙不过来。这不是明珠回来了吗。儿臣觉着,汗阿玛有了明珠,叔公是不是就可以退下来了?汗阿玛再把他挪给我用用呗!”
康熙:???
这两年明珠不在,索额图占尽优势,虽他又扶持了佟家,可索额图身负玻璃牛痘督办之功,佟家在这一层上到底差了些,根本压不住索额图。他正想着要不要给佟家加点筹码,好巧明珠回来了,还带着大把功劳。
如此刚好可以趁势提拔,与索额图对垒。
结果明珠才上位,索额图就要退了?
“儿臣的橡胶园必然要往大了建,自是需要当地官府的协助。苏和泰虽是我的人,亮出身份,他们应当也会给予方便。可到底不如叔公来的更便利。且叔公早年帮着制作玻璃,又协助惠安伯研究牛痘,一件件的事,办得还算尽心。有他坐镇统筹大局,我也更放心些。”
康熙蹙眉:“橡胶很重要?”
“很重要!汗阿玛,橡胶可以用来制作许多东西。如车轮胎鞋底软管这类还是小道,最重要的事它还能用来制作救生船以及其他救生工具,便是如今造船厂的船只配置上,许多地方也用得到。”
最重要,可以用于高科技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