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耳边说:“他们会去找那种女人,你知道的——”
“妓-女?”
“差不多吧。”
“你呢?你有没有找过?”她警觉的问。
“没有。我还很年轻,不想沾染那些。”他一副“我很乖”的表情。“他们认为你有个女朋友,或者未婚妻,压根不影响你去找别的女人。”
维塔丽脸上露出了嫌恶的表情,“yo——”
她的小表情很好笑,于是他忍不住在她脸蛋上响亮的亲了一下。
“你千万别找那种女人,你要是得了梅毒,那可就全完了!梅毒是会死的,死的时候还很丑,你身上还会很臭,还会很疼,疼得你半夜睡不着。”
他忙说:“我知道我知道,我又不是笨蛋!”
维塔丽心想你们男人什么鬼德行啊!得梅毒的王室、贵族和艺术圈大佬还少了吗?男人压根不在意会死得很难看,只求一时爽的好吗。
男女之间的那种事有那么爽吗?
她已经不记得很多以前(或者说后世)的事情了,她越来越熟悉19世纪的生活,越来越习惯。
其实他不应该跟她说这些事情,他就不怕吓跑她吗?还是说,他实际上在为可能已经发生过的事情做预警?她怀疑的看着他。
“今天要去哪儿?”
“国家美术馆The National Gallery。”
“在哪里?哪条街?”
“特拉法加广场附近,查令十字街不远。那儿有不少画,还有一些达·芬奇的作品,你不是很喜欢达·芬奇吗?”
他也是很有心了,记得她在学习绘画,带她出来不止是逛吃逛吃,还能带她上美术馆参观,算得上很细心。
算了,暂时先不问他在牛津到底学了什么坏毛病。他是个聪明少年,又不像阿瑟那样太过于聪明、敏感。阿瑟的问题是他深受自身与时代的割裂的影响,所以几乎是有点自毁倾向的;而加百列完全不存在这个问题,他能很好的顺应时代、顺应社会,不会想要冒险。
*
国家美术馆的建筑外观参考了希腊神庙,门前有数根廊柱。
美术馆里面确实有不少绘画作品,从文艺复兴时代到当代。
非常意外的,维塔丽在美术馆里居然遇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人:文森特·梵·高。
他站在一幅提香的作品前面,一动不动,也不知道已经占了多久。
他穿着一套黑灰色的西服套装,戴着一顶时下伦敦流行的男式高顶礼帽,脸色有些憔悴,还——瘦了。
他本来相貌长得就一般,算不上英俊,只能说普通,脸上瘦了之后,颧骨有些凸出,更不怎么好看了。
她试着喊他,“梵·高先生?”
他似乎没听见。
加百列悄悄的问:“你认识他?是什么人?”
“在巴黎认识的,他是古皮尔公司的职员。”
加百列恍然,“古皮尔,我听说过。”
她又喊了一声,“梵·高先生。”
文森特这才回过神来。
他吃惊的看着眼前的少女,“你、你怎么来了?你在伦敦?”
“我和母亲、妹妹来伦敦看望哥哥。这是我妹妹伊莎贝尔。你呢?你怎么在这儿?我以为圣诞节之前古皮尔会很忙。”圣诞节之前的销售季节几乎是各种店铺都生意火爆,古皮尔公司也一样。
文森特仓促的一笑,“是很忙……”
“你经常来美术馆吗?”
“是的,经常来,只要有时间就来。”说着,他忽然叹息了一声。
“我第一次来,你能跟我说说国家美术馆里都有些什么值得一看的画作吗?”
*
于是,文森特·梵·高成了业余导游——
他对美术馆里的大部分绘画都能说的头头是道:作者、主题、用色、光影明暗,国家美术馆里收藏的都是公认的精品,也就不存在什么拙劣的画作,每一幅画都值得好好讲解一番。
她为文森特与加百列互相介绍的时候,没有说加百列是她的男朋友,但文森特一看她挽着加百列的手臂就明白了。
他又忍不住在心里哀叹。
维塔丽之前没提过有个小男友,现在看来,这位奥兰先生年纪虽然不大,但可能出生相当好,毕竟衣服有钱就能买到,那种从小养尊处优的举止可不是一时半会就能学会的。
漂亮女孩当然会有很多人喜欢,这个道理他懂,就像乌苏拉——啊,乌苏拉!
他心里乱纷纷的。
从巴黎回到伦敦后,他又每天都能见到乌苏拉了。
他的阅历不多,但仍然能明白,维塔丽不太可能成为贤妻良母,不是他所需要的能安于家庭的女孩。他很明智,乌苏拉更适合他,也更有可能成为一个贤妻良母,但维塔丽就像夜幕上的皎洁月亮,他不由自主被美丽的少女吸引。
维塔丽是理想,乌苏拉是现实。
他挣扎了一个多月,终于在昨天晚上,向乌苏拉求爱了。
不是求婚,只是求爱,但他没有想到,乌苏拉果断的拒绝了他。在他去巴黎的期间,乌苏拉跟以前的一位房客订婚了。那个房客是英国人,是个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