示弱,对韩生义来说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尤其让他承认阮梦茹这个垃圾对他的人生造成了这么多的影响,他有种自己被人扒光的感觉。
耻辱又难堪,唯一的慰藉是,听到这些的人只有楚酒酒。
顿了顿,韩生义继续往下说:“后来的事情,你都知道了,离开首都,到了青竹村,看见张阿姨是怎么对楚绍的,我才发现,我以前的想法有多错误。可是,认识到了错误,不代表我立刻就能改过来,那些曾经我极力去模仿的东西,还是被我记下来了,而且我发现,这些东西总是能帮到我。”
“再不想承认,我也是她的儿子,我比她能装,比她城府深,而且我还比她聪明,过去只要我过得不好,我就会在心里想,全是她的错,是她把我变成这样的,是她把那些坏东西都遗传给了我,我把所有问题都怪在她身上,直到现在。”
楚酒酒不知道什么时候看向了他,韩生义稍微抬起眼睛,就能和她对视。
两人对望,韩生义觉得喉头有些干涩。
“我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早就跟她没关系了,是我天性如此,我利用那些想利用的人,欺负那些我想欺负的人,我觉得我是侠盗,劫富济贫的那种。可实际上,坏人就是坏人,跟侠义永远都扯不上关系,因为习惯了,所以我从不把这些当回事,于是,我都没有注意到,我居然伤害了对我来说最重要的人。”
盯着韩生义看了半晌,楚酒酒偏过头,她轻眨了一下眼睛,一滴眼泪立刻流了下来,滑落的太快,楚酒酒就是想擦都来不及,只能看着它掉在被子上,然后瞬间被吸收进去。
看着她脸上的泪痕,韩生义突然走过来,他跪在床边上,然后抬起手,楚酒酒被他的动作惊了一下,她扭过头,另一滴泪也被甩的掉了下来,恰好掉进了韩生义的手心里。
小时候是哭包,长大了也爱掉眼泪,楚酒酒倒是不觉得自己在韩生义面前哭有多丢人,反正更丢人的时候都有,她更关注的还是韩生义的姿势。
“你、你起来。”
他跪在床边,虽说底下有地毯,那也很奇怪啊,跪和跪坐是不一样的,楚酒酒坐在床上,她比韩生义高了不少,拧眉望着床边的韩生义,她手指下意识的动了动,却没真的伸出手,把他拉起来。
韩生义看见她的小动作了,手心里还有一点湿,他握了握,然后收到身侧。
摇摇头,他回答道:“你先让我说完吧。”
说着,他又对楚酒酒笑了笑,“不要哭了,再听你哭一次,我的心脏就要四分五裂了。”
闻言,楚酒酒立刻瞪了他一眼,她抱着胸,往后挪了一点位置,直到韩生义的手碰不到自己,她才小声骂道:“油嘴滑舌。”
韩生义很无奈,他说的都是真的,可是楚酒酒不信,只觉得他在说花言巧语。
信任被打碎,再想重新建立起来,哪是这么容易的,韩生义不敢有怨言,他抿唇笑了笑,然后,他撑着床沿站起来,坐到了楚酒酒身边。
他注意着范围,没有挨上楚酒酒,两人之间隔了三四厘米的距离,楚酒酒皱眉看着,到底还是没说什么。
韩生义继续之前的话:“你好像一直都不知道,你对我来说,有多重要。”
“九年了,明年就是你和我认识的第十年,刚认识的时候,你是我的朋友,也是最好的朋友,因为我只有你一个人,后来你带着楚绍过来,让奶奶认可了你,那时候起,你就是我的亲人。可是,其实这两层关系,我一点都不在乎。”
楚酒酒觉得自己像电风扇,脑袋不停的来回转,不想看韩生义的时候转过去,需要瞪他一眼的时候还得再转回来。
现在她就转回来了,她想看看韩生义接下来要说什么。
发现楚酒酒有点生气,韩生义心里总算高兴了一些,能生气就好,要是她不生气了,韩生义才会慌。
望着她,韩生义低声解释,“你也看到了,我是个亲情关系很淡的人,父母都没了,跟爷爷奶奶,其实也就是这么回事,我当初跟他们一起去乡下,不是因为我对他们感情有多深厚,只是,如果我不跟他们走,韩继彬就会把我带走。”
“至于朋友,我更不在乎了,友情于我,没什么用,有就有,没有我也不会费心的去找。”
“所以,”韩生义认真的说:“你对我重要,只是因为,你是你。”
楚酒酒冷冰冰的看着他,“那又怎样。”
她终于说话了,但是还不如不说,“我知道我对你重要,我又不傻,可是那又怎么样,之前我跟薇薇说的话,你都听见了吧。要是你已经忘了,那我就再重复一遍,你只是习惯你身边有我了,如果你说这是喜欢,我不承认。”
韩生义低头看着她,“我想抱着你,想亲你,想对你做只有夫妻才能做的事情,想跟你同睡一张床,想让你在我怀里哭,这样,你也不承认吗?”
楚酒酒:“…………”
她愤怒的一抬脚,“流氓!”
踹第一下,韩生义岿然不动,踹第二下,韩生义竟然借势抓住了她的脚踝,然后欺身过来。
他什么也没做,就是把楚酒酒逼到了墙角,他肩膀比楚酒酒宽多了,被他挡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