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酒酒歪头问他:“要是赶不上高考,你打算怎么办?”
楚绍也想过这个问题,他的答案是:“赶不上就等下一次,只要恢复了,每年都能考,早晚我都能出来,出来再考就行了。”
“而且……”
他突然不说了,楚酒酒被勾起好奇心,她支起上半身,和楚绍的距离近了一些,“而且?”
楚绍很淡的笑了一下,“而且,我以后可能不会考普通的大学了,那种学校招生,也不会只通过高考来招。”
楚酒酒愣住,“啊?你这话是什么意思,还有不普通的大学?”
楚绍见她又开始冒傻气,不禁啧了一声,“当然有啊,军校不就是吗。”
楚酒酒这才明白过来,她哦了一声,停顿片刻,她悄悄转过眼珠,对上楚绍的视线,“可是,你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回来啊。”
赶在楚绍又说不知道三个字之前,她先截住了楚绍的话:“我知道你也搞不清具体时间,我、我就是有点担心,有些任务一年两年也就结束了,可有些,要十来年呢,那可是、十来年啊……”
十来年还算少的,有的,还要几十年呢。
楚绍明白楚酒酒的意思,可是对于这个问题,他也没法拍着胸脯做出保证,说自己一定能早早的回来。
沉默的望着楚酒酒,楚绍的神情就像外面的天空一样,黑暗、沉重。
对着楚酒酒这双充满担忧和暗含不舍的眼睛,他就已经难以发出声音了,等对上温秀薇的眼睛,他又该怎么办呢。
此时此刻,楚绍心情变得压抑,却又夹杂着几丝庆幸。
庆幸楚酒酒已经长大了,曾经一哭就要抱着他不撒手的小女孩,已经变得很坚强了,她对楚绍的依赖日益减少,所以,即使楚绍离开很久,即使他去了很远的地方,她也不会难过太久,纵然思念,身边的人也可以为她缓解。
因为是家人,所以即使分开再久,他们也不会有即将失去对方的恐慌,这就是家人二字,为什么总带着让人安心的魔力的原因。
与之相反的,就是爱人了。
患得患失,才是爱情的代言词。
楚绍沉默了好长时间,楚酒酒也没打扰他,她就乖乖的坐在原地,不知道过了多久,突然,楚绍站起来,揉了揉她的头发。
“好好在家待着,等我回来。”
“别被韩生义欺负了,知不知道?”
第一句话让楚酒酒内心动容,第二句话,则打消了楚酒酒心里的动容。
她撇撇嘴,“生义哥才不会欺负我。”
对她这种死活看不见某人危险性的行为,楚绍只有四个字可以回答她:“你懂个屁。”
楚酒酒:“……”
你是不是想打架啊!
最后,两人还是没打成。
楚酒酒回房间睡觉去了,楚绍则要收拾东西,其实也没什么可收拾的,他现在彻底戒了普通衣服,三身军装永不厌烦的换着穿,日常用品都在军区,到时候一起打包带走,放在楚家的,都是一些无关紧要的小东西。
收拾了一个背包出来,都弄好了,楚绍推开露台的门,走出来,在寂静的夜空下大口呼吸着冬季凛冽刺骨的空气。
别人吸一口就觉得肺管子被冻的生疼,楚绍却没有这种感觉,或者说他有,但他很享受。
适当的疼痛可以让人更加清醒,也可以缓解心中郁郁沉沉的情绪。
爽够了,楚绍扭过头,看向隔壁漆黑一片的窗户。
他无声的看了好长时间,而他不知道,之前他在军区的时候,温秀薇在家里睡不着,也是一宿一宿的,就这么看着他的房间。
第二天一早,楚绍就去温家了,昨天晚上,楚酒酒已经给温秀薇打过电话,让她今天别出门了,省得和楚绍错过,所以今天楚绍过来,没给她和常方圆造成任何惊喜。
常方圆昨天就知道了这个消息,她比温秀薇还长吁短叹的,本来被楚家和韩家刷上去的好感度,又咣当一下,掉下来一大截。
这还没结婚呢,就三天两头见不到人影,现在更好,直接被派出去执行任务了,她们家秀薇嫁过去,这跟守活寡有什么区别啊。
常方圆跟温秀薇抨击了半个晚上的楚绍,翻来覆去就是那几句话,怪他不该就这么把任务接下来,不是说好了等年龄到就结婚吗?他这样做,不仅言而无信,而且没把温秀薇放在眼里!
常方圆不是挑事,她就是真情实感的替温秀薇生气,虽说从没特意的往外公布过,但整个制片厂、整个军区,还有他们两家各自的亲朋好友,现在都知道他们儿女之间的关系了,而且就等着吃喜糖呢,放在国外,他俩就是未婚夫妻的关系,都这样了,怎么还能独自做决定,这不就是我行我素吗?
温秀薇有些无奈,“妈,部队的任务跟外面不一样,是不能拒绝的。”
常方圆瞪眼,“先不说能不能拒绝,我就问你,要是能拒绝,你觉得那小子会拒绝吗?”
然后温秀薇就沉默了。
再然后,常方圆就不想见楚绍了。
听见楚绍来的动静,她也没下楼,甚至还在楼上想,走了也好,这样等个两三年,发现还等不到头,温秀薇就能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