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放下电话以后,想起自己已经提交上去的休假报告,楚立强感觉很后悔。
本来以为孩子们在村子里没事,而他又联系上了远在西北的楚兴华,楚兴华那边更恶劣,再加上从信里能看出来,他父亲现在的状态十分糟糕,所以,他准备用休假的那几天,去看望他。
从这里到西北,坐火车要两天两夜,去的时候两天两夜,回来是两天三夜,他在西北那里最多能待上两天,如果去青竹村,他最多能待上三天,时间上都是差不多的,一年里,他只能去一个地方,这次去了西北,下一次再想去看孩子们,就只能等到明年了。
楚立强情绪不太高,这一点也反馈到了晚饭前的会议上,师部的所有团级营级干部一起开会,楚立强在前面坐着,聂白在后面看着他,感觉他和平时比心情不怎么好,挠了挠头,等会议结束以后,他找过来。
关上办公室的门,聂白问他:“政委,怎么了,是不是家里有什么事?”
师部出多大的事,楚立强都是相当淡定,毕竟他们这个地方没有任何战事发生,内部最大的矛盾就是某个团训练不够,或者某个营设备分配的不均匀。能让楚立强心情变差,一般都是楚绍那边出了什么事。
聂白不是外人,楚立强把上回楚绍写的信拿出来,让他自己看,聂白一目十行的看完,顿时气愤了:“这到底是什么地方啊,怎么连这种人都有,我看他们就是欺负楚绍和酒酒在那没人照顾,要是我在那,我直接把这小子剐了!”
当过兵的人总是更为血气方刚一些,聂白说得出做得到,如果有人这么欺负他的女儿,他绝对是要跟人家拼命的,就算被枪毙,他也认了。他还在那里犹自愤慨,而楚立强听到这句话以后,却是突然抬起了头,‘“聂白,你爹十几年前就没了是吧?”
聂白愣了愣,不明白他怎么提起来这个,“是啊,我爹命苦,早早地就死了,我娘独自一人把我们几个拉扯大,我前几年的时候把她接过来养老,但老人家身体不行,没享多久清福,她就去见我爹了。”
楚立强又问:“你在外面,还有什么走动的亲戚吗?”
聂白摆手,提起这个,他一脸的老大不情愿:“一个都没有!老家的人把我当香饽饽,只要我回去,不是让我介绍工作,就是让我介绍对象,他们以为部队都是我家开的呢,最开始,我还帮着介绍了两个,结果一句好话没有,净落埋怨,别人听说我给这个介绍,没给那个介绍,最后还跟我急了,说我没良心,当初我爹是他们帮着送走的,他们就觉得我得给他们当牛做马一辈子,想得美吧。打那以后,我就再也没回过老家,我都想好了,再过几年,我们哥几个寻摸寻摸,直接给我爹娘迁坟,迁到一个山清水秀的地方,这样,以后就没人能烦我了。”
楚立强听了,点点头,说道:“你媳妇是本地人,平时就能回娘家。”
聂白:“没错,我老丈人和丈母娘才真够意思,对我跟对儿子一样好,我当他们俩跟亲爹娘一样,不过政委,你为什么突然问这些啊?”
楚立强站起身,对聂白拜托道:“既然这样,聂白,你能不能在休假的时候替我走一趟,去青竹村看看楚绍他们。我的休假报告已经打上去了,没办法再撤回来,你去青竹村,所有费用我都给你报销,那边风景好,你去一趟,也能散散心,你不是一直想吃酒酒做的猪油渣吗?这回就能吃到了,而且青竹村遍地是香菇,你摘一麻袋回来都不是问题。”
聂白愣住,紧跟着,他哈哈大笑起来,“就这事啊,没问题,我也早就想看看楚绍现在长多大了,还有酒酒,肯定是个小美人。放心吧政委,我的休假几乎都没用过,偶尔用了,也是去我老丈人家给他干活,你等着,我现在就回家一趟,跟我媳妇说了,她这人挺通情达理的,不过必须跟她提前商量,要是先斩后奏,以后我就没法在床上睡了。”
聂白说完,已经走到了门口,楚立强送他出去,发自内心的感谢道:“谢谢你。”
“政委,你还跟我说什么谢啊,当初要不是你帮忙,我早就被部队清退了,行啦,我先回家,等我的好消息吧!”
聂白笑呵呵的离开,楚立强看着他的背影,直到转过弯,他才回到了办公室里。
第二天,楚立强收到了聂白的回复,果然,他媳妇是个特别通情达理的人,不仅同意了,还让他多带点东西过去看望孩子,如果可以,她想让聂白把自己的孩子也带过去,不过他的休假时间不在暑假,孩子们要上学,没法跟他一起离开。
事情说定了,聂白就把休假报告打了上去,因为他好多年没休过假,领导挺重视,多给了他三天的假期,还很快就同意了,休假时间定在五月,恰好是不冷不热的时候,这下,他是真的要把这趟行程变成旅游了。
为了给楚绍和楚酒酒一个惊喜,楚立强没把这件事告诉他们。而进了四月份以后,下雨的天气又多了起来,蘑菇季再次来到,楚酒酒又是早上四点多就起床,这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