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哪知道,当初大?队长让她割牛草,就是为?了让她跟韩生义尽快和好,现在他俩又没有矛盾,能?一个人干的活,大?队长自?然不会去麻烦两个人来动手。
大?家?都忙,在这种焦灼又喜庆的氛围下,楚酒酒在家?休息,都有一种无法言明的负罪感?,干脆,她撸起袖子,也来到了水稻田。
她来的时候,雄心壮志,走的时候,做贼心虚。
……
割稻子实在太累了!而且水稻田里都是水啊!十一月的气温最高十来度,最低五六度,脚下的水冰冷刺骨,没一会儿?,楚酒酒就受不了了,她冻得双手都在颤,但为?了面子,她还想坚持,最后还是楚绍看不下去,一巴掌把她拍了出去。
“你说你,好好的凑什?么热闹,回家?搓煤球去。”
楚酒酒也不跟他计较了,女人不能?说不行,除非是真的受不了。
……
楚酒酒连忙爬上田埂,用?力搓了搓自?己的手,却还是觉得不够暖和,到了冬天,太阳就没那么烈了,楚酒酒四?下看了看,迅速跑到有太阳的地方站着,跺了跺脚,楚酒酒依旧觉得冷,便想一路跑回自?己家?去,如果能?把身子跑热了,那回家?以后,她就不用?点煤炉了。
楚酒酒跑出一段距离,差不多到了水稻田的边缘,突然,看到前面的田埂上坐着两个人,楚酒酒的步伐不自?觉就慢了下来。
那两人都坐在太阳下面,但水稻田的这一边,昨天就被收完了,如今除了小孩在这边捡大?人漏下的稻子,就没有其他人还在这里待着,楚酒酒好奇的看着他们俩,有点想知道他们究竟在聊什?么。
好好奇啊,陈三柱说了什?么,才让李艳笑的这么欢快。
李艳的性格有多难伺候,楚酒酒知道的十分?清楚,就是清楚,所以她才觉得怪,她看的时间有些长了,陈三柱察觉到以后,他抬起头,看向楚酒酒这边。
楚酒酒正对太阳的方向,陈三柱需要眯起眼,才能?看清她是谁,而看清以后,他慢悠悠的露出一个笑脸。
这不是和善的笑,也不是无意义的笑,他笑的玩味又危险,好像楚酒酒是一个有意思的小物件,楚酒酒被他笑的浑身不自?在,甚至有种拔腿就跑的冲动。然而,这时候陈三柱站起来了,他对李艳说了一句话以后,李艳立刻看向楚酒酒,表情十分?不爽,好像楚酒酒打扰了她的好事。
紧跟着,陈三柱走了,李艳也站起身,她走到楚酒酒这边来,对她哼了一声,然后往马文娟他们都在的地方走去。
楚酒酒看看陈三柱离开?的方向,又看看李艳,一时冲动之下,她抓住了李艳的胳膊:“李知青,陈三柱他……”
她想说,他不是个好人,你可千万别被他勾上了,可是李艳不耐烦的甩开?了她的胳膊,“他怎么了?不管他怎么了,都关你什?么事?你一个小屁孩,还管起我的事来了?没大?没小的!”
说完,李艳一扭头,趾高气扬的走了。
自?从李艳被她二叔打击到以后,村里人也很长时间没看到过李艳这副自?负又张扬的模样了,楚酒酒皱了皱眉,望着李艳的背影,感?觉自?己真是吃饱了撑的。
人家?又不领情,她干什?么非要拿热脸贴冷屁股,回家?回家?,刚刚好不容易才把身体跑热了,现在这么一耽搁,她身上的热量又消失了。
楚酒酒没把李艳的事放在心上,回到家?里,她站在水井旁边,用?力的往自?己身体的方向摇辘轳。做煤球需要加水,这两天楚绍起早贪黑的,实在太忙了,都忘了给家?里打水,只好由楚酒酒自?
己来了。
摇到一半的时候,自?行车铃声在外?面响起,邮递员看见她,熟络的喊了一声:“楚二娃,你家?又来信了!”
“楚二娃”同学倏地扭过头,手上一时没注意,木桶骨碌碌的又掉回了井里。
楚酒酒:“……”
沉默的看了一眼井底,楚酒酒不管它了,她跑到院外?,接过邮递员送来的信件,发现又是厚厚一封。
自?从上一回收到满满都是票的信封,楚酒酒都学会了,来信以后,先捏捏信封,然后就知道里面有没有别的东西,今天她捏了一下,感?觉里面有很多小纸片,不用?问,又是票!
楚酒酒兴奋的跑回屋子里,她坐在卧室的小书桌边上,推开?楚绍放在书桌上的一堆笔记本,还有铅笔,拿过他家?买了没多久的小刀,楚酒酒把信拆开?,先数了一遍都有什?么票。
肉票粮票,这都是最基本的,数量没有上回多,不过也十分?可观,再看后面的,油票、糖票、豆腐票、鱼票,楚酒酒脸上没什?么表情,手指刷刷的往下翻,完全是个没有感?情的数票机器。
……
大?部分?都是吃的,数到最后,楚酒酒又看见两张月事带票。
拿起这两张票据,楚酒酒神情茫然,这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之前楚绍说要去供销社问,但每回他都不记得这件事,楚酒酒又不管钱,自?然也不会记得去提醒他。
现在家?里有三张月事带票了,楚酒酒有点纳闷,这年头的领带和腰带这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