力睁了睁眼皮,“宁洲……”
宁洲十分心疼“你生病发烧了,自己怎么不知道。”
钱穗声音有点有气无力,“我不是生病,你先放我下来……”
钱穗的确不是生病,再说生病也不能这么毫无征兆的,她昨天晚上还活蹦乱跳的。
身体忽然反常……宁洲一忖就就想到了唯一的可能,放低声问,“是灵化了?”
钱穗点点头,闷闷应了一声,她也没想到这次灵化反应这么大,跟之前两次都不太一样。
宁洲慢慢将她看了一遍,这次没探额头,而是摸了摸手心。钱穗手心也很热,温度比平时正常温度要略高。
“很不舒服么?”钱穗的模样看上去有点虚。
钱穗:“还行。”
宁洲又问:“灵化完全了么。”
钱穗摇摇头,顿了下,又忽然凑进宁洲耳边,对他说了几句话。
两三秒种后。
宁洲脸上现出一种不可名状的情绪,声音仿佛也飘渺了起来,“真的?”
钱穗莫名觉得他这样问出来,有点让自己想脚趾扣地。
她没说话,但是跪坐了起来,被子有里窸窸窣窣的声音。
下一秒——
两条蓬松的大尾巴,一先一后,从被子里钻了出来。
晃了晃。
纯白又可爱。
是的,钱穗灵化出了第二条尾巴,这是她完全没有想到的。
昨天半夜她被自己身体的灼热感弄醒,整个人像是被高温炙烤了一样,连带筋脉骨骼都像是聚合然后分解。
程度比第一回凶猛厉害十倍有余,庆幸钱穗已经本能坐会了如何调理灵力,又手握镇灵石,撑半宿,终撑过去了。
然后就发现自己化出来第二条尾巴。
宁洲过来固安省是来调查多个能力者异常死亡事件的。
钱穗不想给他拖后腿,“我一点儿事情没有,只是这两天不能跟你一起出去了。”
虽然她现在接受了自己尾巴,但也不想顶着出去给别人围观。
宁洲眉间就显出不同意的神色来,“这边无碍。我先陪你。”
但钱穗不同意啊,十分不同意。
整张脸都写满了我不答应,你给我好好出差,好好工作。
不然让别人看见了像话吗,会不会私下以为……
钱穗不敢想,拼命摇头,“不不不,你别,我自己待着!”
她意志这么强烈,一点婉转的余地都没有,宁洲只好一脸遗憾地尊重了她的意见。
两人说着话的空档,钱穗的手机响了,她看也没看顺手一接。
对面不知道说了什么,她就“嗯嗯,都可以,已经起来了”应了一句。
通话挂断,宁洲问了句,“谁……”
钱穗:“……周宜。他问我们起床没,要来给我们送早餐……”
宁洲:“他有了你的手机号?”
钱穗压下心里莫名其妙的心虚感。镇了下说:“他昨天问我可不可以给他一张名片,但是我又没有名片,于是就把我的手机号告诉他了,有什么事也方便联系。”
宁洲:“今天你一个人待在家里真的行么?”
“完全没问题,但是有一件事,”钱穗苦着脸,“我没有合适的衣服。”正常衣服,那能塞进两个尾巴嘛。
谁想,宁洲听这话却扑哧一声笑了。
在钱穗瞪起眼睛前,飞快道,“不急,我这里有。”
说完,就见他打开弥环,从里面拿出一堆衣服。
钱穗粗略一看,起码有七八套。
七八套不是问题,问题宁洲是什么时候准备的这些?
钱穗心说这可真是太,太,太——
太好了。
呜呜,不是宁洲的贴心,自己现在岂不是很尴尬!
钱穗看着铺满床的衣服,开始把宁洲往外推,“你出去吧,周宜快来了。我这个样子也不想见到外人,他要是问起我,你就随便找个理由搪塞一下。”
本来宁洲还因为那个碍眼的人出现而新生不满,然而等听见钱穗说对方是外人,并且不想见的时候,心情一下子就舒畅了。
站起来,“好,那你先换衣服。”
宁洲出去了,钱穗爬起来,梳洗,挑了一套裙子穿上,剩下的就挂了起来。
外面,周宜说了句早上好之后,没看见钱穗果然问了。
宁洲丝毫不走心地敷衍应付两句。
周宜惯会察言观色,心思细腻,很能注意到别人的情绪反应。
更别说宁洲这种没怎么掩饰的态度了。
不瞎的人都看得出来。
他当即收住这个话题不在过问,而是转而说起樊江海约见他的事。
说是对方已经设了宴。
宁洲掀了掀眼皮,说:“知道了。”
钱穗在房间里,挨着门想听外面在说什么。
然后手机又响了。
是个没有备注的号码,钱穗划开接听——
电话里是一道陌生的中年男人声音。
询问对方身份过后,钱穗才知道,是以前认识的人。
然后两人交谈起来,这一聊,就聊半个多小时。
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