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整鸡,我让你弄点祭拜用品彰显诚意,你竟跑去狩猎了,成何体统。”
物证具在,一目了然。
芒安石看向虹儿:“胡乱嚼舌根,散播谣言,理应当斩。不过出宫避寒,不宜见血,来人,将这多嘴宫女打入辛者库。”
虹儿眼神惊恐,她平日仗着是高贵妃的心腹,气焰嚣张惯了,哪想过有一日会受重刑:“陛下明鉴,奴婢所说句句属实。”
“不知悔改,拖下去。”芒安石脸色阴沉。
几个太监将人拖走,虹儿求饶的声音渐渐远去。
谢淑妃打了个哆嗦,很识大体地跪下:“是臣妾管辖无方,请皇帝责罚。”
谢淑妃心中气闷,这虹儿明明是高贵妃的人,最后帐却算在她头上,她还无法狡辩。
芒安石看了眼,道:“谢淑妃平日对奴才疏于管教,使其霍乱后宫,今日起至回宫,谢淑妃禁足晴烟殿,不准出行宫半步,闭门反思。”
“谢主隆恩。”谢淑妃匍匐着身子。
皇帝看向一旁的洛清澄和水长乐。
“皇后和洛昭仪一片苦心却被误会,朕不能让你们寒心。”芒安石说着,让随行的卓林明日取衣帛饰物,赏赐给皇后和昭仪。
“时候不早了,礼佛之事,在于心诚,不在时长,白天就足够了。”芒安石说着,看了眼洛清澄。
洛清澄立马心领神会,跪拜道:“陛下教训得是,臣妾这就回宫歇息,明日方可更好礼佛,为陛下和百姓祈福。”
说罢,洛清澄带着宫女小翠离开。
芒安石看着静静站立不言的水长乐,按捺住心中的悸动和想呆在霁云殿的冲动,“皇后早生歇息。”
等到一群人浩浩荡荡离开,水长乐整个人才松垮下来。
他捡起地上洛清澄落下的绢帕,刚放到鼻子边,立马将手甩得远远的。
“我的天,这是掺了多少辣椒水?”水长乐满脸震惊。
他之前嘱咐洛清澄,在手帕里挤一点辣椒汁,若有要表演流泪的必要,才能泪水召之即来。
如今这冲劲,怕是直接用了一整份麻辣香锅的量,难怪刚才泪水说来就来,和决堤一样倾盆而下。
时间回到半天前。
“清澄,我们恐怕要未雨绸缪一番。”水长乐看着窗外晴好的天空道。
“为何?”
“我们两个,走得太近了些。”
洛清澄自然清楚他们二人身份特殊:“我们不是每天在演绎交恶吗?”
有时候演太过,还有好心的娘娘嘱咐洛清澄,莫要和皇后硬抗。
水长乐叹口气:“朝堂也好,后宫也罢,不是你行得端、做得正,就能光明磊落。自是有人在身后搬弄是非,无中生有。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
洛清澄仍有些懵懂,她有些恐惧水长乐时不时插入一段教书先生般的说教,索性道:“不用前因,不用后果,也不用缘由,告诉我要怎么做就行。”
水长乐仔细回忆着后宫中除皇后外反派的思路和手段,而后询问:“我记得这霁云殿是先太后专属的宫殿,先太后虔诚礼佛,这殿中可有佛像。”
一旁的小太监外号百事通,对后宫之事了如指掌,道:“有的,先太后特地请了一樽玉佛在霁云殿中,内务府恐皇后不喜,来前特地将其移至偏殿。”
水长乐沉吟片刻:“将佛像请来正殿吧。”而后看向洛清澄:“你这只朱鹮,也先别吃吧。”
洛清澄:“为何?”
水长乐:“佛祖先吃。”
洛清澄:???
等到一切准备妥当,水长乐才对洛清澄道:“这后宫闲言蜚语甚多,我们交好也好,交恶也罢,只要有心,妄加之罪何患无辞?与其事后疲于澄清,不如在事前堵住缺口。”
“堵住缺口?”
“找一套能够让人心悦诚服、且能站在制高点的说辞。”
洛清澄一点就通,看着新搬到厅堂中央的佛像,和佛案前摆满的贡品,恍然大悟。
“无论对方想从哪个角度来造谣我们间的相处,我们一概以礼佛为由。”
水长乐表示孺子可教,并点拨道:“不能纯粹礼佛,凡事都要上价值。你这佛不能为自己而拜,而是为了天子,为了北齐的国运。”
洛清澄华丽地翻了个白眼,她一个南潇人,刚被北齐打败,为北齐国运拜佛,她得多缺心眼啊。
洛清澄摇摇头,拿了个蒲团坐到佛案前:“以后我们两就在佛前聊天?佛祖会不会听到兴头上插个话啊,这我可害怕。”
水长乐走到一旁的桌案边:“我坐这吧,正好能写剧本。”
水长乐也没想到,两人防患未然的准备,竟然当夜就派上用场了。
这后宫反派的确是说来就来,行动效率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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荷园。
洛清澄好说歹说,终于打发走小翠,享受一个人独处的时光。
三两步跳上树,洛清澄仰躺在树上。
她想起了年幼时,南潇国的皇宫中有一片大桑林,树冠皆密如车盖。
她尤爱躲在树上放空思绪,那是她年幼时为数不多的快乐。
直到后来,她在树上目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