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大师这是飞黄腾达了啊!
再联想到先前听人说起,安父是在给府城的大官老爷做事的,他这心里更是七上八下的,早先想好的说辞,竟是完全想不起来了。
就在这时,安父走下了楼。
“余秀才啊!”
余耀宗慌忙躬身作揖给安父行礼:“安大师,许久不见了。”
“确实挺久的,听说你在岁考?考得怎么样啊?”安父多淡定呢,反正他已经想好了,大不了退钱呗。生意场上的,退单是很正常的行为,如果还不满意,那就交违约金,问题不大。
这么一想,他就更淡定了,指了指旁边的椅子,让余耀宗坐下来慢慢说。
茶楼的前东家虽说把能拿走的东西都拿走了,但其实也没那么夸张,多少还是留了一些家具的。像二楼雅座的桌椅摆件属于比较高档的,那人家肯定要拿走,还有那些昂贵的茶具器皿,自然也不会留下。但普通的桌椅却还是留了不少的,反正安父觉得自家用用肯定够了,毕竟不能指望一个殡葬铺客似云来吧?
“我这铺面尚未营业,你这也算是头一个客人了。”安父打了个哈哈,示意已经坐下来的余耀宗可以说明来意了。
余耀宗愈发忐忑不安了。
来意啊?那他的来意肯定是请安父回去改庇佑的。
但这里有个很严重的问题,像安卉方才举的那个美容美发店的例子其实是很不妥的,因为顾客当然可以跨区去别的分店消费,可余家人不能啊!
在哪里消费不是重点,重点是安父必须提供□□。
可显然,安父很忙。
余耀宗快速的做出决定:“我来之前,特地问过族长了,算上后续补的那些,余家还能请安大师再提供六次更改庇佑的服务,是吗?”
“是。”安父心说大差不差呗,反正他一次都不想去。
“那……”
“这样吧,我把钱退给你们如何?双倍违约金。”安父也没打算欺负人家,但连着跑六次也太夸张了。比起这个,他宁愿给违约金。
不想,听到这话后,余耀宗直接从椅子上滑落,跪在了安父面前:“安大师!!”
安卉刚才是跟着她爹一起下楼的,不过她跑后头茶水房端茶水去了。就这么一会儿工夫,再到前头来,她就看到余耀宗满脸绝望的跪倒在了她爹面前。
她一脸的惊讶。
说真的,安父也很惊讶:“怎么了?是家里出了什么事儿吗?”他以为是像某次那样,家里的孩子病了,急等着庇佑救命呢。假如是这样的话,他觉得也不是不能通融一下。
“不!是我求安大师救命!”
“你怎么了?”
“安大师,您是否忘了,当初是因为求了庇佑,我才能高中秀才的!”余耀宗整个儿心态都快崩了,“您还答应过,等我要参加乡试时,还会再替我求个庇佑!”
安父:……本来是忘了,但你这么一说,我就想起来了。
掰着手指头算了算,安父点头:“明年才是乡试年吧?我记得乡试是在七八月份吧?还有一年半光景呢。”
“您还愿意帮我求庇佑吗?”余耀宗满脸的祈求,眼见安父露出了犹豫的表情来,顿时惊慌失措起来,二话不说就开始给安父磕头。
咣咣咣的三个响头下去,他绝望的抬起头:“安大师您一定要救救我啊!”
随后又开始磕头。
安父也就懵了一瞬,好家伙,余耀宗就磕了十几个头了,他赶紧把人拦住:“倒也不必这么夸张。”
仔细一琢磨,安父确实不想奔波劳顿,但他老家就在昌平镇不远的安家村,总不能一直不回老家吧?今年过年是没回去,那明年过年呢?一年到头,往老家跑一趟,这不过分吧?
“这样吧,我答应你了,在明年六月之前,我肯定会回一趟昌平镇的。到时候我再联系你们家,行吧?不过,六次庇佑是不可能的,除非你们愿意隔两三年才改一次庇佑,我不可能老往那边跑。”
什么叫做峰回路转?
这就是!
那新的问题又来了,余耀宗开始思考,他要怎样才能说服族里人,放弃其他五次庇佑?要知道,安父的意思是,最多只能保证一次有效,但究竟是哪一次呢?
还是说,自己可以偷梁换柱,不要告诉族里人实情,直接就说安父答应的是给他改庇佑?
亦或是……
对呀,他觉得可以给他祖父迁个坟!!:,,.